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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明到天黑,直到寒夜无声,月挂枝头。
她才扔了剑,抱头痛哭。
她又在喊我的名字。
“玄烛!”
可我实在不想从她的嘴里听到我的名字。
哭够了,她才起身跪在一直默默看着她身后的禾雍仙尊身边。
“娘,玄烛的尸身是不是被您送回了凤族安葬?求您带我过去看看他。”
她附身低头,身姿卑微至极。
可禾雍仙尊非常果断地拒绝了她:“我不认为玄烛还想见你。他已经下葬,从今往后,你不许去凤族打扰他。”
我在一边赞同点头。
果然母亲最懂我。
禾雍仙尊又长叹道:“以后,你也不要往妖族那边走,玄烛的父母皆已涅槃成功,如果你撞见他们,必死无疑。”
禾雍仙尊忽然落泪,“我啊,是个失败的母亲,没有教好自己的女儿,在女婿危难之时,没有及时救他。”
“友人托付,最后竟交还一堆枯骨。”
“可我,还是不忍心眼睁睁看到你死在他们手下。”
禾雍仙尊呕出半口鲜血,迈着沉稳的步伐前往仙界。
“月容,回家吧。”
禾月容痴痴地望着天上的明月,“好。”
禾月容回了青禾仙宫,夜夜做着噩梦。
时间一长,连现实和梦境也分不清了。
她抓着青禾仙宫的每个人追问:“你看见我的夫君了吗?看见我最爱的玄烛了吗?”
仙娥们纷纷摇头,她才清醒过来,怔怔地咬着自己手指头,哀哀哭泣。
“对哦,玄烛死了,他被我害死了。”
禾雍仙尊道心受损,闭关谢客,禾月容又疯疯癫癫的,偌大的青禾仙宫竟无一个主事人。
等仙娥们察觉禾月容走火入魔,为时已晚。
她失去了神智,折断了自己右臂,而后,在仙娥的一片惊呼声中,直直坠入魔渊。
魔阵早被禾雍仙尊带人摧毁,她寻不到熟悉的魔阵,便日日在魔渊转悠,直至精疲力尽。
看到她被长相丑恶寒碜的魔兽拆吃入腹,看到她彻底断绝生机,我终于感知到自己和她的因果彻底消散。
眼前的魔渊变得模糊,最终变成一片空白。
一条大道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毫不犹豫踏上了这条路。
我知道,路的尽头,是我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