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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只是觉得难堪，她不想让旁人看见她那副狼狈的样子，谢砚也不行。
所以，就当是昨天晚上她真的睡得很熟吧。
她怕一个人呆着会胡思乱想，索性换好了衣裳出门，打算去看看李圣平。
却不想一出门就被院子里的周长史抓了个正着：“出来的正好，来来来，去选选料子，这冬天马上就来了，冬衣可得抓紧做。”
顾清姿有些无奈：“我有衣裳穿。”
她早就过了喜欢新衣裳的年纪了，而且现在还有正经事要做，经过一夜折磨，李圣平现在应该很崩溃了吧，她得去看看他什么样子了。
但周长史显然觉得什么都没有给她置办衣裳重要：“我把丰州几家最好的布庄都喊过来了，真是的我这是什么脑袋，早就该给你置办衣裳了，竟然拖到现在……快看看你喜欢什么料子，看得上都给你做。”
他拍了拍荷包：“我现在有钱。”
顾清姿才不是计较这些，就算周长史没钱她也有，只是已经没有人值得她花心思打扮了。
“周老，我有事……”
“选个料子很快的，东西都让人送过来了，先看看。”
顾清姿抬手揉了揉额角，脸色严肃起来：“我真的有事，正经事。”
看出她的认真，周老不再胡搅蛮缠，似乎已经放弃了，顾清姿松了口气，转身就要走，身后却忽然传来悠长的一声叹息：“年纪大了，不招人待见了，想给孩子做几件衣裳她都嫌弃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长史脊背佝偻了下去，头都没回的摆了摆手：“甭解释，都懂，你去吧……唉……”
这老头和谁学的啊？！
她认命的回头：“看看看，多少料子都拿过来给我看。”
周长史仍旧十分体贴：“也不用勉强，我知道……”
“不，我一点都不勉强。”
她大步流星的进了屋子，外头的周长史慢慢挺起了腰，嘴角一翘，面露得意，小丫头，我还制服不了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