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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看晏乌的脸。
“那位殿下听到消息跑去厢房处查探，而后叹了口气就走了。”
晏乌眉眼凝着点似真似假的肃杀，冷而淡的指骨在桌面缓缓点着，讥诮勾起唇角。
他真是昏了头，才会觉得楚昭昭会掉眼泪。
她有什么好叹气的。
可怜自已少了条好用的狗？
烛火跃在他眼底，猩红诡谲跳动着。晏乌提笔写两字，又放下。
两条长腿散漫叠起，轮廓很深的眼眯起，他盯着白纸上的墨迹，散着风雨欲来的冷闷。
到头来，他就只值楚昭昭一个叹气？
净元头皮发紧，这室内丁点声响都被无限放大，连烛火都在晏乌眼皮底下颤颤。
他从怀中拿出张折好信纸来，小心开口：“不过今日公主府的人乔装一番，在王府门前留下了这封信。”
晏乌撩起眼皮，两指夹住那信纸。
净元暗暗期望，但愿里面是能让主子满意的话。
信纸展开，入目赫然几个软趴趴的字：
私生子，你也不想倒霉吧？
听说你要跟公主结亲，你要知道朱门是朱门，竹门是竹门，你们之间差距这么大，你怎么好意思点头娶公主的？
公主那么好，一看就是要嫁给很有本事脸很好看的人的。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就不要妄想贪图公主美貌了，不要不识好歹。
如果有人提起这门亲事你快快拒绝，不然打你一顿，要你好看。
晏乌捏住那宣纸，眼前仿佛出现楚昭昭捏着笔杆嘀咕，一边皱着鼻子落字，一边脆生生说这人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模样。
兴许写到一半停下，歪头还要惦记着她那什么陆公子，上一个两只眼的未婚夫。
晏乌气得发笑。他将那纸沿着折痕叠回去，笔剑浓墨滴在上好宣纸上洇开惊心动魄的一笔，恰似他眼下那颗暗处熠熠的痣。
他俆俆抬眼，语气轻如鬼魅：“去回王妃话。”
“那门婚事，”那点信纸困在他苍劲指骨下，晏乌薄削的唇勾得恶劣昏黑。楚昭昭，还做着妄想甩开他的梦么。
“我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