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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元一眼,拂袖而去。
甄元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一起去了安康苑。
安康苑里,老侯爷和老夫人坐在上首,正不知道听甄震说着什么,两人的面容都很严肃。
见到王氏进门,目光先没看她,反倒是看向她身后的甄元。
看到甄元那一刻,两个人的脸色都缓和了一些-----别的不说,光是这长相就是甄家的人!而且长得也丝毫不比甄锦差。
甄元上前几步,端端正正的跪下给老侯爷和老夫人磕头请安:“给祖父祖母请安,祖父祖母万安。”
屋里的气氛缓和了,老侯爷声音还算是和蔼的笑着点了点头:“起来罢。”
老夫人则招手说:“来,过祖母这儿来。”
甄元听话的上前,甄老夫人伸手握住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眼,微笑着说:“长得像你父亲。”
又问甄元在乡下的事。
顿了顿轻声问:“你养父母对你好不好?”
王氏垂眸。
甄震也咳嗽了一声。
甄元回来到现在,他们还没有一个人问甄元乡下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下意识的规避她曾经在乡下被杀猪匠家里养了十几年的事。
提起来就觉得丢人。
甄元想了想,问老夫人:“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甄老夫人的动作顿了顿,饶有深意的看着她,片刻后才说:“真话。”
“那便不怎么好。”甄元垂下眼:“天不亮要打鱼草去池塘喂鱼,天亮了要喂猪,白天要砍柴做饭,晚上要洗衣服做活儿,没有停歇的时候,生病的时候,养父和养母会拿烧热了的碗来烫我,说我是装病。”
她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就好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如何。
说的轻描淡写。
甄老夫人抿了抿唇,闭了闭眼睛。
甄震则震惊的问:“他们竟敢如此对你?!”
王氏心里一时之间复杂难言。
她没有想到,甄元在乡下的养父母家里过的那么凄惨。
不过,这也不是她造成的。
她想。
而且,若不是甄元,那受这个苦的就是阿锦了。
阿锦娇弱,她哪里受得了这种磋磨?
甄老夫人忽然转头看着王氏:“你先去安排晚上的酒席罢,我们既然回来了,让二房三房一道晚上吃饭。”
王氏正觉得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