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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一步准备做什么，怎么做，不能再像之前那般，把我蒙在鼓里，我要你老实交代。”
顾父手一顿。
在顾氏，他与顾朝肃对立，已经白热化，紧绷化，仇敌化。顾母没经过商海斗争的尔虞我诈，他一五一十向她交代车马布局。
只怕下一秒，她巴掌虽迟但到，还会电话向顾朝肃通报敌情布置。
女人啊，有了骨肉孩子，就是一头母狼，平时你侬我侬，相互依偎，到了危急时刻，公狼只能靠边站。
顾父心尖酸涩，“时意。她与朝肃的关系，非她所愿，眼下朝肃强硬，不愿回头，只能从她下手。倘若她主动堕掉孩子，对朝肃必然是个不能接受的打击，感情内部破裂，我们又在外部施加压力，朝肃怨恨之下，就会回头。”
顾母对商场公事不甚了解，轻易能被带过去，可私事她精明敏锐，堪称见微知著。更何况顾朝肃、时意都在她眼皮下长大，顾父也是几十年枕边人。
“朝肃要是怨恨就能回头，你在顾氏不至于大动干戈。”顾母望着顾父，“你清楚朝肃的性子，事到如今，你容不下时意了。”
顾父少见避开她目光，“念慈——”
顾母腹中肝肠拧搅，但也就如此了，她亲手抚养时意长大，感情深厚不言而喻，可这四年亲生女儿绕膝撒娇，她空掉的血肉，有所填补。
误会揭晓之时，她的确感到不忍。
可这一丝不忍，有那四年阻隔，已经比不上她的儿子，比不上顾氏继承人的身份，牺牲的就只能是时意。
“引产手术，对吗？”终归不是什么光彩事，顾母也隐晦，“时意子宫先天畸形，引产有风险，发生什么都不意外。”
顾父挤出一丝笑，“念慈，我一直隐瞒你，就是不想你背负压力。”
门内声音转低，顾文菲耳朵贴在门上，留心又听几分钟，顾父絮絮温声安慰顾母，再无其他。
她头一次没有惊乍，闯进去闹个清楚明白，蹑手蹑脚离开，下楼，开车离开顾家。
南省最近天气变幻莫测，一天下大雨，一天艳阳高照，气温波动也大，但总归是冷的。
寒风灌入敞开的车窗，潮漉漉的。
顾文菲浑身的血液在花厅门外沸腾，又在冷风呼啸中凝固，只剩皮肉之上冷汗混着湿冷空气，黏腻的一层罩子，闷堵得她快要窒息。
车速越来越快，仿佛慢一秒，就信念崩塌。
她回到顾家，哥哥是最先接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