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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师的弟子,谢鸿业堂而皇之地回到了课堂上,作为旁听生,没有族学各项优待。
谢氏族学每五日休沐一下午,在谢祁钰来族学的第三日下午,终于轮到休沐日了。
朱先生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随即又愤愤不平,他堂堂一个秀才先生,竟会害怕一个毫无功名的学生,成何体统!
传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他应该富贵不能淫,贫富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还是算了,他何苦惹一个病秧子。
谢祁钰自是不用在意这些,他来到藏书室门口,将一个油纸包放在二爷面前。
二爷抬起头,笑道:“这次又是什么?”
“一把花生,二爷可以拿回去下酒。”
谢祁钰笑道。
二爷将油纸包放进桌子抽屉里,不动声色道:“进去吧。”
谢祁钰行了个晚辈礼,拄着木棍推开藏书室的门。
看着他的背影,二爷点点头。
每日放学后,其他孩子都匆匆赶回家,或写先生留下的作业,或帮家里干农活,只有祁钰天天来藏书室看书。
还会带些零嘴给他。
今日休沐,他竟不回家,又来了藏书室。
族学各位先生虽认定祁钰是最有天资之人,却没注意到他的勤勉。
族学的藏书室就是一个普通的青砖大瓦房,一排排打了许多书架,书按照类型分门别类摆放。
进入藏书阁,首先闻到的是一股刺鼻的味道。
为了防止书本被虫蛀,二爷特意在书架各处撒了雄黄粉。
也因为这股味儿,学生们根本不愿意进藏书室。
谢祁钰很愿意来这里,这里的书多是捐献,其中最差的捐献人也有举人头衔,他们读过的书里有许多批注,都是他们对四书五经的理解。
最近他在看他爹以前用过的旧书,里面的注解给了他许多启发,仿若是他爹在亲自教导他。
这些注解比朱先生讲得更深刻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