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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入了膏肓的病人,盛宁得在爱人面前藏好所有可能会流露痛苦的症候,尽量轻描淡写地回答,不为什么,就是太累了。
说走就走,他们一起去旧屋收拾行李。
打开衣柜,蒋贺之一眼就看见了同挂在一只衣架上的两件制服——警服在外,检服在内,仿佛一个人从背后环抱着另一个人,在无言的偎靠中,那么缱绻。
他曾以为他远不如自己爱得疯魔爱得焦渴爱得狂热,却未曾想过,那么多个漫长难捱的夜晚,他就指着那点他的气息捱过去了。
盛宁走到他的身边,将警服从衣架上取下来,像以往做的那样,抱在怀里轻嗅一嗅,他说:“你不在的日子,只有它陪着我。”
蒋贺之从身后将盛宁用力抱紧,一遍遍地亲他馨香的发,一遍遍地在心里发誓:余生要更疯魔更焦渴更狂热地爱他。
这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对盛宁来说都是身外物,也都是前尘旧梦隔世花影,只有两件东西他舍不下,一是这件警服,二就是姐姐送他的那块手表。
蒋贺之将检服也取下来,回头问盛宁:“这件呢?不一起带走吗?”
“没有检徽,这就是些普通衬衫,而且现在我更瘦了,都大出不止一号了,”盛宁抬抬眼眸,嫣然道,“给我买新的,好不好,盛太太?”
“好啊,不过更想把你养胖。”蒋贺之拧了把盛宁清瘦的腮,目光又落在被剩下了的检服上,他注意到他视若生命的那枚检徽竟不见了。
出发当天一大早,仍由高鹏当司机,蒋贺之先陪着盛宁去了一趟墓园。
给盛尧与甘雪扫了墓,奉上祭奠的鲜花和瓜果,又转头去往别处。沈司鸿和盛艺也葬在这个墓园里,不过与父母相距一段挺远的距离,一在南一在北。
先过一座牌坊,又上了坡,再穿一座石桥,最后抵达一片郁郁葱葱的松林。盛宁将姐姐最钟爱的白玫瑰放在了她的墓碑前。
“姐姐,我要走了。”也没多余的话,他坐听阵阵松涛,就这么陪了她一阵子。
墓地很静,除了风声和松声,还有一种细细沙沙的不知何来的轻响,也许是姐姐的祝福和原谅。盛宁这么想。
出了墓园,车由一条新辟出来的马路向西拐入,蒋贺之特意嘱咐高鹏:“时间还早,绕这座城市转转吧,”停了停,再补一句:“开慢点。”
盛宁知道这是爱人留给自己与这片土地告别的时间,但心脏依然闷钝,也说不上疼或不疼。怕在对方面前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