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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没敢多买，要了四只，旋即，车直往三里街作坊那边风行而去。过了象山桥，上了河堤坝，穿过江边柳，来到象山村。
有个身影在自己的作坊里踯躅。吴建国心跳忽然加快起来。
没错，是小丽天。
“你——怎么不上学呀？”吴建国开口却是这句话。
赵丽天反问：“今天星期几呀？”
是啊，今天是星期几呀？这几天，日子过度浑浑噩噩的，今天是几号，是星期几，全都想不起来了。
“你让我星期天也上学？”赵丽天道。
“啊？今天是星期天呀！”吴建国诧异道。
赵丽天走近他，细瞧他的脸伤，眼眶似有莹晶之水泛溢。忽然问：“你是不是被他们打成脑震荡了？还认识我是谁吗？”
“哦——”吴建国拖了声长音，眼神透出狡黠顽皮之色，“对呀，你是谁呀？是哪家的小姑娘，胆这么大，一人跑到空无一人的荒院——还有，你到别人家的院里，经过主人的批准了吗？”
赵丽天举起自己的肉鎯头（拳头），发力砸向吴建国之胸。
吴建国夸张性地“哎约”一声，似极疼。其实，那天打架，吴建国胸肌未伤，叫疼纯粹是逗小丽天玩。
没想到赵丽天还当了真。“怎么，打疼你了，对不起，我忘了，哥，真的对不起。”
吴建国会心一笑，摇摇头，问：“这几天你天天过来的吧……”
小丽天忽然扭头凝望远空，眼眶里有晶晶亮的东西泛光。
吴建国低垂着头，沉默有顷。忽然说：“我们杀鹅吧。”
赵丽天立即击掌道：“好呀好呀。”
先磨刀。这刀自然不是卖鹅的那把，而是专杀鹅用的，薄而锋利。数日不用，吴建国便不放心，取水浇洒开磨，一边在刀上磨着，一边对赵丽天说：“我刀快，鹅就少受罪。”
赵丽天却回：“‘磨刀霍霍向猪羊’。”
吴建国：“这是鹅，不是猪也不是羊。不过也难说，花木兰或许也杀了鹅吃了鹅，只是《木兰辞》里没提到。”
赵丽天问：“你们‘文革’的语文书里也有《木兰辞》吗？”
吴建国磨刀的手未停，脑筋却想开了：“好像是没有哦。”
“没有，那，你怎么知道我刚才的‘磨刀霍霍向猪羊’是《木兰辞》里的呢？”
吴建国停下手里的活：“喂，课本上没有，就代表我别的书不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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