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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断了方畴的话。
顾清姿的确不是个良人，必要的时候，她连自己都会利用，就如同前世，她主动回到京城，不顾人伦，请嫁皇子一样。
眼下和左留卿的婚事，大概率也是有目的的。
七年，她已经变得让人认不出来了。
可这样也好，他就再也不必顾念年少时的交情，当断则断了。
“无妨，如果婚事真的成了，就把她送回乡下，去照料左留卿的母亲吧。”
方畴怔了一下，忍不住拍了下巴掌：“这个好，到了那地方，看管的严实一些，不怕这恶毒的性子掰不过来。”
谢砚垂下眼睛，听着方畴一口一个恶毒，本就攥紧的拳头骨节隐隐发白，却到底也没再说什么。
方畴兀自高兴了一会儿才想起正经事：“今年的粮食都收上来了，比前几年没好到哪里去，要是加赋税可能要饿死人。”
他说着叹了口气，满脸都是愁苦，北境土地贫瘠，年年收成一般，今年这架势，还是得和胶东买粮食。
他小声开口：“要不养兵的事再等等？”
谢砚摇头：“不能等。”
他早就知道今年北境的收成不会太好，也知道靠赋税养兵捉襟见肘，可没有办法，这兵现在不养，以后就要吃大亏。
“召集文官过来，让他们想想法子。”
方畴对文官仍旧有意见，却没耽误，如果那些酸秀才真的有办法，他也不是不能捧着他们。
可惜的是，文官们绞尽脑汁也只想出开垦荒地一个法子，然而这件事早在几个月前谢砚就下令去做了，并没有实质性的用处。
因为北境的耕地，能用的都用了，剩下的地方不是耕不动的冻土，就是没办法用的沼泽。
一群人绞尽脑汁一下午，一无所获。
方畴唉声叹气的将人送了出去，知道谢砚心烦，也没去打扰他，悄声走了。
谢砚却并没有因为周围安静下来而放松，北境的贫瘠从百年前就众所周知，不然也不会被当做是刺配流亡的地方。
谢家世代驻守边境，也想过很多法子改善，却收效甚微，这种地方，一时新鲜可以，但要是让凉京的天之骄女们常住，没人受得了的。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又想起自己刚才的打算。
如果顾清姿被送去乡下，应该很难忍受吧……
可总比杀那么多人的好，自己也可以看在左留卿的面子上留她一命，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