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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行李的时候，在招待所门口碰见一个徘徊的中年女人。
林晓晓脚步一顿。
即便那女人不似以前打扮得精致，头发枯柴，脸上也有了皱纹，林晓晓还是一眼就认出她就是自己的亲妈齐雪。
她看到齐雪的时候，齐雪也看到她了。
“晓晓！”齐雪走到她面前，喊了声，哽住，眼睛里泪光闪动。
林晓晓脸色微微泛白，抿了抿唇，对向越泽道：“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四年前抛夫弃子投奔美好生活的齐雪同志。”
向越泽：“……”
“我母亲。”林晓晓补充了句，“不过我和我弟弟都当她死了。”
向越泽眼皮轻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这位应该是岳母的人，最后只能轻轻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对于他的态度，林晓晓很满意，
要是他上赶着喊岳母或者妈妈，她非得挠他不可。
面容憔悴的齐雪脸色瞬间沉了沉：“晓晓，你怎么跟妈妈说话呢？”
“妈妈？在哪儿？”林晓晓眨巴眨巴眼，甚至还往周围看了看，仿佛在找什么人。
“齐雪同志，难道你不知道我妈妈因为怕受连累抛下我们走了吗？我现在已经没有妈妈了！啊，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你不怕被人看到跟我在一起会受牵连吗？”
被林晓晓当面讽刺，齐雪面露难堪，她忍了忍，看向林晓晓身旁的向越泽：“这位同志，你是晓晓的……”
“他是我爱人！”林晓晓抢着回答，“我当知青那个大队的，农村人，无权无势也没有钱。”
齐雪闻言皱了皱眉，她明明听说女儿嫁的男人是军人出身，有工作有出息。
再说，这模样看起来也不像个种地的农民。
她生的女儿竟然跟她耍心眼？！
齐雪有些不悦：“晓晓，你一声不吭就嫁人，我是关心你过来看看你，你说话有必要这么难听吗？”
说着还难过得哭起来，“我知道你恨妈妈，可是妈妈过得也不容易啊，这几年我……”
“这几年你过得挺好，听说还生了个女儿，恭喜啊。”林晓晓抢着道，“你是想听我说一声祝你幸福吗？那你大概要失望了，这样美好的祝福我真说不出口。”
“抱歉，我们还有事，你就别耽误我们了，再见！”
林晓晓说完，拉着向越泽的手就往招待所走。
她不能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她都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