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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德回头,喊了一声“星仔”。
没一会儿,一张斑斑青紫、肿胀变形的面孔便自屋内慢慢探了出来。这样的脸,显是遭过一顿毒打,一只眼更是肿如核桃,只剩细细一线还能视物。而少年就用这样的一只眼睛死死盯住门外的盛宁,眼里分明有怨,淬了毒的怨。
盛宁不由瞠目一惊,赶忙问盛惠德:“德叔,这是怎么回事?你打他了?”
“当然要打嘛!”盛惠德浑眼一瞪,开闭着一张唾沫横飞的嘴,“以前你犯错的时候,你爸管教你不也很严格嘛。”
“可他从没这样打过我。”盛宁轻轻蹙眉。
“你也从没参与过赌博呀。”盛惠德答得理所应当。
“那么,我能跟他聊聊吗?”盛宁又问。
话音刚落,少年的怒吼声便响了起来:“滚!让他滚!我没话跟他聊!”他心里怨气深重。他认为赌场兼职本是小事,如果不是这位六亲不认的处长哥哥,他完全不用挨这顿打。
“我可以不进去,但能不能让这位心理辅导老师进去?”盛宁将心理专家顾问引到门前,又说,“心理辅导老师要对星来进行评估,看看他是否有开展社会化帮教的条件,如果坚持不让老师进门,他的案子就没机会从轻处理了。”
听了这话,盛惠德总算面露慎重之色,盛星来也才愿意松口,轻轻“嗯”了一声。
待老师进门,盛宁又对盛惠德说:“德叔,管教孩子,体罚不一定是最有效的方法。”
“你年纪轻轻的又没孩子,你哪儿懂。”然而盛惠德根本听不进这种年轻人的“教子之道”,自我辩护道,“我经常跟星仔说‘钱要正道来,莫贪无义财’,可他就是不听啊!都说子不教父之过,他爸妈死得早、死得冤,既然我成了他的监护人,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堕落下去,这该打的还得打。”
说完,就“砰”地关上了门。
心理专家在给盛星来进行评估与辅导的时候,盛宁就引着范冬苓在长留街内转了转。他感到有些奇怪,长留街的拆迁改造早已提上日程,可这大半年过去,村子几乎一动未动,还是一样的脏,一样的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泔水似的湿臭味,到处是交错缠绕的电缆和网线,到处是和“下三路”相关的贴墙广告,像藤,像癣。
有些晚上才“开工”的女人穿着三角短裤就出来晾衣服,见到盛宁,便又惊又怯地朝他抛一个媚眼,飘来一句外地口音浓重的普通话:“帅哥晚上要来开心开心伐啦,多介绍一个朋友来,不收你钱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