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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鸡咯咯报晓时，沈以柏才像是惊醒过来一样。
他动了动僵硬的身体。
“以柏，已经看到乔同志结婚，我们可以走了吧。”
和他约好今天离开的战友终于催促道。
战友推着他的轮椅往前走，想带他离开南市。
因为他之前发过一次疯，战友小心翼翼，生怕他会再犯病。
但是沈以柏没有。
也许是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累，他的视线再也见不到卫家家门时，就陷入了沉睡。
梦中，他见到了十八岁的乔妗夏，她穿着他们结婚时那件漂亮红裙，笑着向他奔过来。
沈以柏下意识伸手想抱住她，却被她错开身。
然后眼睁睁看着她扑进了别人的怀抱，幸福无比。
梦中的沈以柏身体一震，近乎绝望地呢喃：“妗夏，不……”
他最怕失去乔妗夏。
可是他已经失去了乔妗夏。
泪水混着着嘴角的血一起流下，浑浊不堪，但没人在意。
太阳升起时，又是新的一天。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