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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南辰也知方才自己的话终究是太重了些，慌忙软了语气：“父皇息怒，儿臣口不择言，冲撞了父皇。可儿臣也是着急，既然父皇已经知道王延之大人很可能无辜，就不能坐视不管，任由当年的悲剧永远无法昭雪。儿臣只是想恳请父皇，同意儿臣去查明旧案，还王大人一家一个公道。”
皇帝闻言不语，只是默默把那些放在桌案上的奏折推到了沐南辰的面前。
沐南辰不知何意，就看到皇帝朝他微微颔首：“打开看吧，都看看。”
沐南辰依言打开，看见头一份奏折，便是参他沐南辰荒废军务，整日带着将士背地里做着些神秘的事，让收回沐南辰的军权。沐南辰扫了眼落款，却是个他从来未曾得罪过的老臣。而一连翻了好几个奏折，七八份都是如此。
然而沐南辰依旧不改神情，看完后把奏折一份份收好，又放回皇帝面前。
“你可明白那些言官们背地里已经看你不惯？”皇帝道，“你中毒十年，期间军权交给旁人，这权力放出去容易，收回来却难，更有些身份特殊的，更是把这机会看做了搅乱晋国朝堂的机会了。”
沐南辰平日便被有的人看不惯，若又查起案子，难免波及多方势力，到时候沐南辰面对的就不是这简单的几份奏折了。
沐南辰抬眸，泰然自若道：“若是如此，父皇更该亲自允许儿臣查明旧案了。”
“为何？”皇帝反问。
“儿臣明白父皇所说的身份特殊之人，也知道安南国公主虽已死去，可她这些年在晋国却栽培了势力，那些人隐匿于朝臣中，却很难找到。”沐南辰认真分析着，“可这次如果顺着那场旧案，顺藤摸瓜，刚巧便可以一石二鸟，不但能使王大人沉冤得雪，还可以又一次肃清那些安南国的奸细。”
“若是如此……”皇帝思索着可行性，“也并无不可。但你若毫无把握，找不到什么证据，此事还是不能声张。毕竟现在只是我们怀疑，算不得就能翻案了。”
沐南辰看皇帝终于松口，也是舒了一口气，回道：“儿臣明白。”
“你明白便好。”皇帝道。“先回去吧。刑部朕会派人过去打声招呼，你查案不会受到阻碍。”
沐南辰看皇帝已经疲乏，便行礼告退：“是，父皇早些休息吧。”
沐南辰走到一半，却听到皇帝又开口唤他：“辰儿，先等等。”
沐南辰停下转身，静候着皇帝的吩咐。
皇帝的眼神有点黯淡，更多的是疲惫：“泓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