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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废了太子成灼,立皇三子灏为新君。这当中的风云诡谲,被世人编排了无数个版本。但,真正的实情,无人知晓,皆化作岁月与历史的迷烟。
成灏那时候才一岁多。他对这个哥哥毫无印象。他幼年时,曾问过母后:「父皇当初为何要废了这个哥哥,改立孤这个幼子呢?」母后不欲多说,只淡淡一笑:「你父皇自有他的考量。」
成灏觉得母后的回答模糊而敷衍。虽然世人皆说母后强势,废了太子,无非因为成灼非她亲生。但成灏觉得,以他对母后的了解,并不是这样。这当中一定有什么别的原因,不可告人的原因,让母后难以向天下人启齿的原因。
故而,他对这个哥哥,从未消除过戒备与防范。
庆功宴上,他笑向成灼道:「皇兄在陇西一向可好?」成灼道:「谢圣上关怀,甚好。圣上有如此作为,想必父皇与母后在天之灵,亦深感可慰。」
成灏转动着酒杯:「听闻皇兄这两年热爱习武,去岁请了陇西剑宗入王府为座上宾,可有此事啊?」
姐夫
成灏是笑着的。他那张年轻英俊的脸上,山峰起伏,层峦叠嶂,隐天蔽日,藏着许多成灼看不透的意味。
成灼瞧着这个年纪小自己许多的弟弟,起身赔笑道:「回圣上的话,确有此事。愚兄近年来身体欠佳,每到秋冬,骨痛难抑,常伴有咳疾目眩之症。寻医问药,大夫说,可习武以强健体魄,愚兄便请了剑宗杨谒入府相授。」
「哦?」成灏道,「皇兄学得如何了?」
「愚兄不才,仅习得皮毛而已。」
成灏抬起右臂,往下摆摆,示意成灼坐下来。宫人往成灼的酒杯里添满了酒。
成灏叹息道:「说起咳疾目眩,孤不由得想起父皇。前些日子,孤翻看长乐年间的起居注,发现父皇在位十年,竟是病了一多半的时日。想来,父皇早早崩逝,与他素来多病不无关系。皇兄,你要多保重啊。莫要……如父皇一般。」说到「父皇
早早崩逝」,成灼的面色不自在起来。杯中的酒荡漾着,似沾染了红色,成了满杯的血,再一睁眼,原来是幻觉。
他从身旁随从手中接过冷毛巾,擦了把脸,醒了醒神,回道:「是。谢圣上关怀。」
成灏点点头,笑着向在座的诸人举杯,没再同他说什么。成灼的如坐针毡,他看在眼里。
据史料记载,父皇因病崩逝,但成灏年岁越长,越觉得不对劲。父皇虽然体弱,但他所患的,并不是类似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