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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谢老夫人道。
一身玄衣,长身而立,就见背影也是清冷孤傲。王氏心里高兴忙吩咐王嬷嬷道:“快去吩咐厨房给三老爷多做些补品送去,这一趟公差人都熬瘦了!”
王嬷嬷从小就跟在她身边伺候,几十年如一日自然知道自家夫人的心,笑着应道:“奴婢知道,夫人放心。”
就算不去吩咐,厨房的人也精着呢,早就上去巴结了。
谢安沐浴更衣后,乌发悉数用一根墨绿发带系上,月白的衣袖在风中摆动,温润如蟾宫之月,萧萧如林下之风。
青松在旁小心偷偷看了一眼,大人真乃仙人。
可谢安到底是要食人间烟火的,如今看着满桌滋补佳品和一盅鹿鞭温酒,脸上尽是冷意。
“大人可要用饭?”青松问道。
谢安颔首,随意吃了两口清淡可口的菜就停了筷,一盅热酒半滴也未沾。
见青松一脸可惜的模样,谢安道:“若觉得可惜你不妨试试?”
他哪里敢吃,这些东西若皆下肚,想必这一夜都不必睡了,忙插浑打科道:“小的可不敢用。”
“退回厨房吧,告诉她们做太多了,下次莫要这样。”谢安道。
佛堂夜里并无人,谢安本是为了消食故而随处走走,却不想走到了门前。他推开门就见玉佛在烛火中透着朦胧光晕,而蒲团上的人吓得瘫软跪坐一脸惊愕的看着她。
“三老爷安。”她丁香似的小舌还打着颤,说出的话也跟着带了微喘娇咛,却不忘规矩给自己问安。
谢安刻意忽略了那暧昧不明的声色,理了理衣摆坐在一旁蒲团上轻声道:“我只是随意走走,可是吓到你了?”
芸娘忙摇摇头,可他的眼神太亮,好似看穿了她的内心,又逼得她点了点头。
“为何现下还在此处?”他语气虽听不出变化,遣词却不比往日冷了。
“妾今日答应了二夫人要替她念九九八十一遍心经,还没念完……”芸娘垂眸道。
本以为她这般隐忍心里是有些成算的人,可愈发接触的久就觉得她是如此老实。在芸娘看不到的地方,谢安的双手交叠在膝前,轻轻摩挲着。
门外的天色已渐渐暗下来,他缱绻在馥郁清香中好半晌才起身道:“原来如此,那就不打扰你了。”
说罢,芸娘便见他摆起的衣袂与飞扬的发带渐渐消失在黑夜里。
夜风吹落一地的落花,窗棂半掩之下,谢安看着玉瓶上的杏花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