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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夜里雨大，凌霄枯坐在梅苑死死攥着枯枝。
隔着雨幕，跟来的禁军首领只能看到他坐在远处那片废墟中，面无表情闭着眼。
禁军首领看着都有些不忍心。
“那梅树已经死了，陛下身患旧疾，要是复发了……”
他正要上前，却被一个黑衣暗卫拉住了：“别去。”
凌霄怀里的是枯枝。
也是，过往。
这时候谁要上去，就是触霉头。最好就是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如此，才可保全自身。
凌霄在半个身子都被淋湿透后，人踉跄的起身，走进了尘封已久的梅苑里。
他看着屋内的摆设，恍惚看见了从前的自己指着林婉兮大发雷霆。
——“你还小，你那根本不是喜欢。”
——“从今日起，放下你所有的心思。”
凌霄忍着胸口沉闷的窒息，扯了扯苍白的唇角：“林婉兮，认真说起来，我才是那个最先动心思的人……”
“人生有几个九年？你在我身边待了九年，到头来，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一场空……”
原因，是因为他不懂得珍惜。
而现在，他这个辜负她真心的人，心中此刻就像是吞了千万根银针一样刺痛。
春去暑往，秋过冬至。
京城的奏折，一般都是讴歌赞颂他的丰功伟绩和海清河晏，最多提一嘴某某家儿郎当街调戏良家妇女。
如果婉兮还在，她肯定会让人把那家儿郎丢进清馆，让他好好尝尝被调戏的滋味。
凌霄想了想，让人这么去做了。
中部富饶之地的奏折，通常都是说特产，然后再说，送一些珍贵的请陛下品尝。
可惜，凌霄重疾在身，什么都吃不了。
但他还是收下了，准备烧给林婉兮吃。
北疆邝城那边送来的奏折，通篇都是匈奴，把敌军形容得金刚怒目，身高十二尺，贪婪凶残，
还说要把他们狠狠削一顿，揍回原形。
末了再问一句能不能给边疆将士加点饷粮。
这个得批。
做完所有的事，凌霄望向殿外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神色顿时恍惚。
“现在几月了？”
张太监一愣，垂下头：“回陛下，正好十月一，寒衣节。”
凌霄神色一顿，恍惚想起去年自己在边疆的时候，好像也过了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