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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音调很淡,却异常笃定。
哪怕质疑过为人,但不会质疑一个大宗师对人类的忠诚度,宴玦亦是。
可在幽寂的黑暗里,这句话分外干净。
听在重尘缨耳朵里,也分外清冽。
就像幽深的夜空中群星皆黯,只有一弯孤月。
重尘缨一愣神,把嘴唇抿了起来。他慢吞吞地站起身,一步一晃地踱到了宴玦身后。
昏暗蒙蔽了视线却藏不住声音,宴玦听到了衣料擦过桌椅的细微嘶啦声,还有地面木板映射出的喑哑脚步声。
很轻、又很慢,很沉,又很柔。。。。。。那舒缓的节奏早已脱离了刺耳的范围,甚至能叫人主动竖起耳朵,产生了不为人知的期待。
那人弯下腰,把脑袋凑近了宴玦脖颈处,放轻了语气,低低开口:“手上伤怎么样了。。。。。。”哪怕明知已经痊愈,可他就是想问。
颈间忽然有连绵的热气贴近皮肤,还有股随之而来的熟悉的苦竹淡香悄声弥漫,几乎将他完全裹住了。
就像一个很钝的钩子潜进了水中。。。。。。
宴玦蓦然怔了神,他觉得自己好似一条迷了心窍的鱼,鬼使神差地就把胳膊抬了起来。
那伤口早好得一干二净,只有外面那层衣服破了道剑痕。
重尘缨溢了声轻笑,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宴玦没有动,可见并不排斥。于是他又将指腹穿过那条衣服破口触到了皮肤,一点儿一点儿地细微滑动着。
像是无意识的反复察看,又像是刻意的流连抚摸,挠在稀薄飘远的思绪上,几乎就要戳破了。
重尘缨再次压低嗓子,音调里带上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灼热:“看来回去我得赔你一件衣服了。”
他微微侧过了头,正对着宴玦的半边脸颊,隔得很近。没有光,重尘缨看不见那人的表情,却能听到淡淡的吐纳声。
宴玦也能听到。
还有浅浅的呼吸径直扑在脸上,叫睫毛也轻微泛起了涟漪。
直接接触的指尖明明很凉,可贴在皮肉上,却莫名烫得厉害,似是直接磨在了心口,痒得难捱。
他也不躲,反倒转过脑袋朝向了重尘缨。
他一向没什么动荡情绪,连带着这些事也全从心从欲,稍微有点感觉,便不想其他的了。
屋子里的光线暗极了,暗到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可就是看不见,另外的东西却分外敏锐。仅凭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