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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得干脆:“东洲那边送了个公子哥来玄甲卫历练,人情世故,耽误了点时间。”
重尘缨眉毛微扬,语气轻佻:“将军日理万机,还能匀出时间陪我,实在是无以为报啊。”
“又说什么胡话。”宴玦笑了一声,在他脸颊上亲过一口,正要起身,“我去洗漱。”
但重尘缨拽住了他的衣角。
眼睛往池子里斜,直白说道:“下来。”
宴玦微微愣神,接着便在池边解开衣扣,绢布落下来,赤脚踩在水边。重尘缨朝他伸出手,带着人揽到自己跟前。
宴玦自然而然倚在他肩膀上,抬手触摸过去,指下凹凸不平,是狰狞的疤。交错的长条爪痕中央覆盖着一块更厚更深的圆形印记,是他自穿心肺留下的。
难以磨灭,无法抹去。
无论见过多少次,抚过多少次,依然觉得触目惊心。
重尘缨看着宴玦再次入神落寞的表情,把他的手拉下来,转而放在自己脸颊上,又额头相抵,低声安慰:“没事了,也不疼了。”
宴玦睫毛微颤,轻轻应了一声,然后便圈住肩膀,脸埋进颈侧,静静窝着。
像山雀收敛了全身羽毛,绒绒一团,不用说话也不用动作,只是寂声又密切的拥抱就能让人生出无限的眷恋和温柔。
重尘缨把他后面的头发拨开,撩到一侧肩膀前面,把整块脊背坦露出来。捧手浇上水,淋漓如瀑流,倾覆如焰灼,又混杂弥漫着净澈的草药香,让人不自觉便起了一身鸡皮。
“云阁固本培元的药浴,你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多泡泡能舒服点。”他侧着脸,挨着宴玦的耳朵缓慢亲吻。
温度和药力熏染视野,宴玦抬起头,眼下尽是绯色的云。
他驱动着指尖,温吞爬到重尘缨的下颚,然后自己再跟上前,凑上去,挨到了嘴唇。
仅仅只是简单相贴,气息便染上柴薪。
眸中昏暗难辨,嗓音开始短促,像洞穴里悠远潺潺的河,淌淌而流。
“你现在|c|我,我会更舒服。”
空谷沉响。
重尘缨微微一顿,在缓慢的亲吻里调转方向,让他背靠住池壁,音调带笑。
“想要什么?”触摸到嘴唇,指腹轻飘,给予又离去,像羽毛,痒痒挠在心坎,“说点我喜欢的。”
宴玦轻轻眨动眼皮,瞳珠上扬敛聚,是主动示弱又完全配合的猫。
蹭着主人的掌心,越加习惯的顺从和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