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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雪终于停了。”
柳不花晨间起床推开窗户,瞅着地面上厚绒毯般的一层白,扭头对由于屋里空调坏了来他这蹭睡一晚,眼下正裹着真正羊绒厚毯子的沈秋戟说:“等会儿我就喊人来把山路上的雪清了,然后给你修空调,昨天晚上雪太大,我怕他们路上出事。”
沈秋戟面无表情:“修好也会再坏,这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柳不花长叹一声,拍拍他的肩:“没办法,冬天确实难熬,辛苦你了。”
沈秋戟:“不辛苦,命苦。”
柳不花:“……”
“今天阳光多好啊,去晒晒就不冷了,实在不行就多贴几个暖宝宝吧。”
柳不花撕开暖宝宝包装纸,怜爱地往沈秋戟身上啪啪一通贴:“暖和点了吧?”
沈秋戟脸色却更臭了,扔掉毯子往屋外走去。
看方向,是去祠堂。
柳不花便立马懂了——这孩子心情不好和空调没太多关系,其实就是想师父了。
自从谢印雪入棺后,沈秋戟就天天阴沉着张脸,好像谁都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只有在给谢印雪上过香后才会暂时变得好看些。
不过这天他们如往日那样打开祠堂的木门后,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却不再是那副流光灿灿的金丝楠木棺材了。
他们只见一个身穿玄衣,背影高大的男人站在祠堂正中央,听到门开的动静,男人便微微侧首回眸睨向他们。
祠堂内烛火日夜不灭,光辉明亮,被开门时带起的柔风拂动,闪晃着倒映在男人邃深冰凉苍色的虹膜上,像是池潭里泛起的涟漪,荡出一层层水波。
沈秋戟回过神来,皱眉盯着男人陌生的面庞问:“你谁啊?”
而柳不花则望着男人那双熟悉的竖瞳,愣了愣道:“……小干妈?”
“他就是那条男蛇精?”沈秋戟这下有点印象了,他打量着步九照,“你能化形了?”
柳不花也问:“小干妈?你也是来给干爹上香的吗?”
步九照一言不发,移动视线不再看他们,转身抬眸,将目光重新凝向祠堂墙壁上悬挂的一幅画像。
那幅画上绘着名身穿雪青色长褂的青年,青年眉眼精致秾丽,正半阖着眼,慵懒散漫地躺在一株梨花树下,肩头发梢落满了浅色清冷的皓白花瓣。
柳不花和沈秋戟顺着步九照目视之处观去,很快也就发现了这幅画,同时他们亦注意到,祠堂里的金丝楠木棺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