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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读书人,心若不平,不平当鸣。”
“我们或许做不了更多,但只要我们有笔,就可以写下心中的不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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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至驿馆,明姝谢门闭客,备了纸笔,便端坐于桌前开始书写。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想要写下一篇文章,以抒心中所感、所想、所不平。
昔有屈原因受佞臣构陷,悲愤之下而作《离骚》;有杜甫见差吏深夜捉人,饱含同情地写下《石壕吏》;亦有白居易见“颜色故”的琵琶女,深为其悲而写下《琵琶行》……
而她,沈明姝,虽比不得那些大家,可却亦是想要感而所书,写下所见闻的这不公之事。
假借慈善之名,贩幼女为娼.妓,以此牟利……多少女孩在未知事的时候,便已然被定下了悲惨的一生——为娼为妓,为人玩.物。
她们同样是满怀期待地来到世界,可却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就要注定去面对那凄苦漂泊的命运。
只因为某些人的恶。
明姝回忆起先前那女子在说起被贩卖一事时淡然的语气,心中莫名抽痛。
这样的淡然背后,是一种对伤痛的麻木。
这盛世之下,总有人在写锦绣文章,歌颂那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而这群人生被贩卖掉的女孩,却没有人为他们诉说上哪怕只言片语。
没有也没关系,她可以做第一个。
……
直至落下最后一个字,明姝颤抖着将笔置于笔搁上,面上已然是满是泪水。
她闭上眼,任凭泪水流淌。
她回忆起今日在铺子里,乐之问那女子为何会知道她们会来时那女子看向她的一眼。
那一眼何其深刻,诱发了一种灵魂处生出的共鸣。
明姝在慈幼堂时曾给过女子一个眼神,女子读懂了,便知道她欲探知此事。
因着一种不可说的默契,她们聚合在了铺子里。
而这种默契,源自于相同的经历。
只因为……她们都是被遗弃过的人……
关于现代的那一段记忆,一直被尘封在她记忆的最深处。
可那却是明姝永远都无法忘怀的。
同慈幼堂的那些孩童相似,因为先天的心脏疾病,她在不知事的时候便被遗弃。
自此,她便是在福利院长大,不知父不知母,只知道自己是父母不要了的小孩。
没有人会站在她身前,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