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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这道无形的屏障。等回到阴间,他们将幽灵袋里的食物精华释放出来,这一道光芒在进入冥火炖锅的时刻,瞬间还原成了阳间食物的样子。”
我:“那是什么层级的鬼狱卒,才有资格吃到这些阳间的食物呢?”
丽萨:“在这里,鬼狱卒之间的等级制度也是森严而复杂的,他们也要根据自身的善恶、修为以及执念的深浅,被划分为不同的层级。他们之间的斗争、对灵性的追求,以及与阳间的互动,都不是我们能了解的。其实,我们作为人类的灵魂,烹制出的食物已经带有阳间的气息了,但是他们吃了之后总说,还是达不到真实的阳间食物的能量。也许是我们的修行还不够吧!”
看样子丽萨今天心情还好,跟我讲了这些事,但也仅限于此,因为面前还有一座土豆山等着我们搬运呢。
等着门口的粪役兽们一个个退散,我们才上前开始。因为我刚才洗菜时把皮围裙打湿了,所以这会儿抱起土豆袋子时,可想而知身前的围裙上被搅和成了怎样的一坨泥团,但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要是不用尽全力的话,被鬼狱卒看到了,今天的饭又不让吃了。每当抱起一袋食物,我的脊背就会弯曲成一道弧线,胳膊上的肌肉在微微颤抖,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这无尽的折磨。我的双手必须深深地抠住袋子边缘以免它滑脱。久而久之,我的指甲已经变得扁平甚至翘起,再也不是曾经那葱根般的形态。曾经我的双手,虽然算不上挥毫泼墨指点江山,但也算得上专于创作,十分秀气,如今却沦为搬运工般的存在,想必如今我的眼神中,也由智慧的光芒变为了迷茫与绝望吧。
但其实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我似乎不那么反感这些泥土了,甚至开始觉得,泥土不脏,汗味也不难闻,泥土本就是周遭的一部分,汗水本就是自身的一部分,我们生活在这个大千世界,仿佛一粒微尘,万事万物相互依赖、相互作用,本就是万物一体,又何必指摘个你脏我净呢。
身体上的疲累其实很好排解,难的是内心的苦闷难以梳理。终日被困在这单调的方寸之间,重复着枯燥的活计,每当穿过那三道大门,感受到脚下冰冷的泥土,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上,沉闷而疼痛,这里的空气总是像凝固一般,让我的胸口如被巨石压迫。我觉得自己就像动物园中被抽打训练的困兽,在黑暗中不断咆哮挣扎着,却没有人能听懂它的语言。
最让我担心的,是我怕自己的意志终有一日被消磨殆尽,还有这本就虚无缥缈的灵魂,被苦闷的岁月一点点地侵蚀,直到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