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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顾炎武一番,如此如此,让他可以尽快开工。
……
回到京城后,沈廷扬也没能歇息多久。
仅仅花了一两天调养适应水土,四月十五朝议之日,他就跟着上朝面君。大朝会上不便详谈细政,崇祯就留他在宫中赐宴,午后再奏对述职。
沈树人原本不需要列席,他已经不再是河道钱粮官。
不过翰林修撰也可以被调到皇帝身边、随时听知制诰,崇祯考虑到这差事他们父子都有经手,了解情况,就留了沈树人听用。
说白了,就是一会儿他父亲述职完后、皇帝如果需要下什么旨意,那就由皇帝口述个大概意思,沈树人起草。
还别说,这事儿对沈树人颇有挑战,因为他挂翰林修撰一个月以来,一直都是混日子干私活为主,还没给皇帝起草过旨意呢。
好在他对此也有心理准备,提前几天偷偷恶补了各种范文,还私下请教了顾炎武,一起切磋辞藻。顾炎武都没见识过的部分,沈树人就偷偷请教同年的葛世振。
午宴过后,沈廷扬至文华殿面君奏事。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在文华殿看到了一个数年没有见面、但一直给沈家使绊子的重臣——漕运总督朱大典。
朱大典的衙门驻节淮安,路途遥远,平时很少进京述职。需要先走黄淮之间的运河河段至山东临清,再从临清穿黄到通州。
沈廷扬就算这次立了大功,也无非就是做到户部的郎中,上面还有侍郎、尚书。起码到了尚书级别,才有可能跟总督级别的封疆大吏掰掰腕子。
如今不得不直面朱大典,也是让沈廷扬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哪怕他确实给朝廷省了钱、账目很清晰,也依然很紧张。
朱大典敢亲自来阻击,也不知道这些日子搜集了海运派多少黑料,莫非是想在皇帝面前搞“证据偷袭”、一鼓作气把海运派彻底搞臭?
想到这儿,沈廷扬还没开口,便先有些怯场了。
没办法,该来的总得来,他为这事儿准备了数年了。
连沈树人穿越之初,也第一时间面对了朱大典的压力。今天要么搬开这座大山,彻底把那些盘根错节的恩怨快刀斩乱麻,要么就别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