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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的销毁，而是像某种畸形的突变。总统阁下，你无法想象一团纸为什么会长出那么恐怖的肿瘤！”
在学者越来越惊恐的描述中，黑人总统淡淡道：“我能想象得到。”
“啊？”
“没什么，继续说。”
“哦。不仅是这些理论和实验上的东西，我们甚至观测到地壳的辐射在刚才直接拔高了三百六十八倍，幸好只持续了0.003秒，不然我们会一下子被喷发的岩浆淹没。而在更大尺度的范围上，连整个宇宙光谱都在一瞬间蓝移了一下，似乎是不断膨胀的宇宙突然间要开始坍塌一般。我们有理由相信高等数学的坍塌直接导致了整个世界的逻辑崩坏，由此引发了一系列重大事故。幸好我们的世界有自我调整功能，不然真的会引发‘现实毁灭’的发生。”
“哈哈哈哈——”
黑人总统突然间放肆地大笑起来，笑得是如此荒诞不羁，仿佛葬礼上不合时宜的喜剧演员。
在情报局局长和学者愕然的眼神下，黑人总统又突然间恢复了平静，下达了一个简单的命令：
“继续观察。”
学者突然咬牙道：“总统阁下，恕我直言。我觉得，我们的研究已经到了一个很危险的地步。”
“继续说。”
黑人总统用手指扣着历史悠久的白木桌，漆黑和洁白的对比让人感觉到一种二元善恶的宗教意境。
“自从模因病毒出现之后，这个世界的物理常数就一直处于一种微妙的变动之中，这种变动可能非常非常之小，小到我们甚至无法观测出来，但绝对是存在的！”
黑人总统漫不经心道：“有误差是正常的，用大量的数据消弭这些误差正是你们的工作。”
学者说着有些激动起来：“你不懂，总统阁下！这就好像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屋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莫名其妙地偏移了一厘米，抓不到的水杯，穿不进的拖鞋，打不开的电视……这一切让人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疏远感。安全感……对，我们感觉不到安全，我们不知道什么可以信任！我们越是观测就感觉这些数据好像活了一般在嘲笑我们。我真怕这个世界真的是上帝用骰子掷出来的！”
黑人总统突然间从座位上站起来，缓缓来到学者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就去猜猜上帝是怎么掷骰子的，用右手还是左手，早上掷的还是下午掷的。”黑人总统的声音带着令人昏睡又悚然的奇妙魔力：“来吧，让我来告诉你，谁才是上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