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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窒息的整座欲山，一路下来，叶飞几乎憋坏半条性命。到了山下，他刚能喘口气，可远远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继续前行，就看到一条大山沟，腥臭气味正是来自这沟涧之水，叶飞心想，这就是若红所说的欲壑了。
叶飞离开羊肠小道，跳上石坎，见沟涧畔石滩上坐着四个渡魑，赤膊光脚，裤管挽卷，想必就是若红所说的掮客。
其中三个凑在一起，抚今追昔高谈阔论，虽青面獠牙、笑音透骨，倒比第四个渡魑受看许多。
这第四个渡魑面相着实可怖，已无法以阴司美丑等级评判。他的脸看上去好像没有脸皮，血肉模糊，并且密密匝匝的布满肉瘤，只在肉瘤夹缝里露出两只红红的眼珠，又被肉瘤的血红掠去了色彩的关注。
这渡魑备受冷落，躲在石滩一隅颇为寂寞。看到叶飞过去，那仨渡魑佯作不见，倒是这最丑的渡魑起身上前。
“瞧你行色匆匆，你要到对岸去，是吧？”这渡魑声色温存，十分礼貌。
叶飞打量着他，脸上堆满犹疑的神色。
“嫌我长得难看！瞧不起我，对吧？”这渡魑一改温柔，突然板脸诘问。
叶飞赶忙赔笑摇头，说道：“你误会了。阴阳两界，美丑混淆模糊，早已没有固定标准，何况最好的感觉来自最善的心灵，这与相貌无关的。”
“那么，你是嫌我矮喽？”听叶飞这么一说，渡魑很快明白过来。
这渡魑身材的确瘦小，站在叶飞面前，比他要矮半头。
突然，渡魑的脖颈伸长两尺，“这回怎么样，比你高多了吧？”接着忙又说：“不对，长错地方了，只长脖颈，肩膀没见长怎么能行？应该这样。”说完，他缩回脖颈，小腿蓦地拉高两尺。
憨态可掬，逗得叶飞欢乐开怀。
这渡魑虽能变高，却不能变得魁梧厚壮，如同一位孱弱女子，长高后更加弱不禁风，这让叶飞伏在他的后背有些于心不忍。
走到沟涧中央，忽听“嘎嘣”一声，渡魑的腰带居然断了。
渡魑慌忙腾出一手揪住裤腰防止出丑，另一只手吃力地托住叶飞的臀。
“小心脚，别让它沾水。”渡魑大声提醒。
叶飞忙将两脚向上勾抬，一面搂紧渡魑的脖子。还好，这里水浅。渡魑的身子晃了几晃，终于稳定，不过，狼狈之态却是惹得石滩上那三个同伴起身笑唱：
男人的喉结，女人的媚腰，见到骡马也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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