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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情不愿,顾阎之却还是听话的去门口,通知了外面人去丞相府。
回来时,梦扶摇已经回到了软榻边,手上也多了药箱。
“衣服脱了。”
冷淡的声音,好像不是说的‘脱衣服’那样惊骇世俗的话,而是今天天气真好。
顾阎之粲然一笑:“我早上还特意换了衣裳呢,没想到姐姐这么厉害,还是发现了。”
话是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倒是一点不迟疑,回到梦扶摇身旁时,已经衣衫半褪,露出了半边肩膀。
一道贯穿伤从锁骨到后肩,此时正往外浸着暗红的血,染红了包扎的纱布,甚至还有奇怪的味道散发出来。
梦扶摇眉头皱起,示意顾阎之坐下,然后伸手把染血的纱布拆开。
“怎么回事?”
为了方便梦扶摇行事,顾阎之直接坐在榻边的蒲团上,靠着梦扶摇的腿,闭着眼睛,忍着因为梦扶摇动作带来的疼痛。
额上有细细密密的汗珠冒出,声音却依旧平稳。
“前几天遇到刺客了,刺客自称是公主府的人,一时不察,就着了道。”
梦扶摇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继续将纱布拆开放到一旁,伤口乌黑,怪味也更大了,甚至还有化脓腐烂的迹象。
明显是中毒了。
拿过一旁的药箱,里面放了不少瓶瓶罐罐,找出匕首和一个小酒壶,用酒淋过匕首。
“忍着。”
伤口处化脓的腐肉被一点点剜掉,顾阎之胳膊放在梦扶摇的腿上,将脸埋在胳膊里,咬紧牙关,任由梦扶摇的动作,即便已经疼到微微颤抖,却依旧一声不吭。
剜掉腐肉,用干净的帕子擦掉血迹,又上了药,才轻轻的把伤口重新包上。
马车突然停下,侍女敲了敲辇车门框,但是没敢进去:“公主,宰相府到了。”
此时顾阎之的衣服已经褪到腰间,背上有些许伤疤,深深浅浅的,是这几年在战场上留下来的,梦扶摇一眼扫过,好在没有致命伤。
再看顾阎之,虽然伤口包扎好了,但依旧脸色苍白,额间的头发被汗水浸湿,显得有些狼狈。
索性也就没有着急下车,而是拿了去疤痕的药膏,一点点在疤痕处抹开。
半晌之后,等顾阎之脸色恢复如常,这才推了推他没有受伤的肩膀:“好了,起来吧。”
顾阎之没动,连衣服都没弄一下,依旧坐在蒲团上,只是微微抬起下巴,眼中水光潋滟,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