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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其他人团团围住篝火开始跳舞。不一会儿,兵站和演出队也加入了这种原始的舞蹈。伴奏的弦子是几根羊肠线绷在一只罐头筒上,拉起来尽管很动情,但总有些像羊叫。舞蹈永远绕着一个圈子,永远重复一个动作。我跟在唐站长身后跳,惊讶他的动作竟做得如此地道。我的心此刻充满宁静。
奇怪的宁静。我头脑清醒了,眼前的唐站长是个挺不错的人,但他决不是我刻意求慕的那个男性,那个救了我,又把永恒的魅力留在我心里的标准军人。
“不要想什么事,要平静。”
这时孙煤对我说。她知道我在想事哩。她能看透我就像我能看透她一样。
我还是想抓紧时间多想点什么。糊里糊涂、连总结都不做就死掉,是图省事,是对自己不负责。什么事都得有个总结,不然就没头没尾。我还来得及想很多事呢。
车猛颠一下,孙煤马上紧张地看看我。我还受得住。他们说我脊柱受了严重损伤,因此我的下肢像不在了,但并不感到十分疼。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车停下来。外面一片吵吵嚷嚷的声音。
“让开让开!先让我们过去!”孙煤喊道,“我们有急救伤员!”
吵嚷声越来越大,还夹着各种汽车喇叭。
“让开你也过不去!……”一个人说,“前面舟桥连在架桥!”
几个围绕我的医生一下散开,纷纷跳下车去:“怎么回事?这桥要架多久?”
“他们讲是讲三个钟头,我们已经第五个钟头了,影子都还没有!恐怕还要十个钟头!”
十个钟头我是无论如何等不及了。
“我去找舟桥连!”孙煤说着就跑远了。
紧接着,我们这辆车拉开刺耳的救护警报。我想,何必为我一个人把局势搞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