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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的感受力,但对语言的逻辑麻木不仁呢?我们把这些麻烦统统推到叙述者那颗被粉笔面儿污染的脑袋上。
尽普怪诞的景象和荒唐的气味使屠小英难以人眠,但她照样无可奈何地履行着躺在被窝里睡觉的习惯。太阳爬升的欺乃之声响起来了,动物园里的狐狸对着黯淡的月亮啼叫。狐狸的啼叫颇似女人的哭
卜三步嚎。屠小英惧怕狐狸的啼叫。方虎的脚丫子愉快地勾搔着她的小腿。是起床的时候啦。
她站在床前来来回回地走着,聆听着黎明时刻的种种音响。隔壁的声音十分清晰,大球和小球读英语的声音—beef,beef,broth,steak—老太婆的峰叫声—整容师的骂人声—张赤球的牢骚声—这些早已习已为常,不寻常的是—连续几天了,她总是听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隔壁轰鸣着。她认为这是幻觉,是听邪了耳朵,但这些结论都明显地具有自欺欺人的气味。亡夫的声音在隔壁轰鸣着!方富贵的声音在隔壁轰鸣着!这道薄薄的间壁墙非但不能隔绝声音,反而放大声音。一个女人的丈夫死了,尸体被送进了殡仪馆等待整容,但他的声音却每天都在整容师的家里轰鸣着—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考察,这件事都是富有意味的!
专门开剥兔皮的屠小英如前所述是哈尔滨人。如前所述她身上流动着一半俄罗斯血液,在中共和苏共尚未闹翻脸之前,这简直是一种骄傲。只可惜那时她干瘦细长,半点杂种的痕迹也没有。那时她要是公开宣称自己是中俄混血。大家会嘲笑她往自己脸上贴金、搽粉笔面儿,当她的身体显出杂种痕迹时。中苏边境却开了仗。
如前所述,在师范大学,她是高材生,她为什么选择俄语做专业,而不选择英语或是别的什么语言做专业,只有她与她的妈妈知道。如前所述,那时她的Rx房只有国光苹果那么大,方富贵撞到她的Rx房上,他的头感觉到她的Rx房是温暖而柔软的,其实,它们是坚硬的,凉凉的,它们因为突出。温度要低于身体其他部位。方富贵脑袋的感觉相对于他的脑袋而言也是正确的。他的头是坚硬的,他的头上是冰凉的。
那天她穿着一件淡绿色衬衫,那时她身体上的皮肤紧绷绷的。
一个愣头愣脑的男生撞进了自己的怀抱,无论怎么说都是尴尬的。屠小英心中微微不悦,但更多的是羞躁。他的凸出的脑壳上没有一丝皱纹,光滑得如同一扇倒扣的飘,生着这种脑壳的男人十有八九是高材生—灵前敲木鱼的小和尚穿插进来—他用坚硬的头颅撞响了我胸膛里的爱情之钟。当时,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