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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从小看着谢婉柔长大的,数十年未见,如今见她这般雍容,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酸涩,一时都忘了体统,连行礼都忘了。
谢婉柔也是万千感慨,“汤妈妈,许久未见。”
汤妈妈眼泪霎时便砸下来了,为这一声久违的“汤妈妈”。
她抹了抹眼泪,“嗳嗳嗳,贵妃娘娘与从前真是一点儿没变,还是这样漂亮。”
余氏提点道:“汤妈妈这是高兴糊涂了,怎的见到贵妃也不知行礼。”
汤妈妈恍然,跪下行了大礼。
余氏摆摆手,“好了好了,不好叫贵妃久等,快请进去与老太太重聚才好。”
汤妈妈当真是高兴糊涂了,晕头转向地掀帘子,还是两个小丫头搀着这才没摔一跤。
老太太早便等着了,听见声儿就等不及地站起来迎,走到门口恰看到谢婉柔和余氏一道走进来。
老太太这便呆住了。
她虽有诰命在身,可这个贵妃女儿也不是说见就能见的,除了皇宫大宴上能远远瞧见一回,其余时候只能靠书信来往。
如今一见,她再也忍不住,踉跄着想去抱她,走得急了差点绊了一跤,还是谢婉柔亲自扑上去扶住才没酿成一番祸事。
老太太狠拍女儿后背,哭诉道:“你真是好狠的心,入了宫便不念着亲娘了,竟这么久不知回来看我,我问你,若我仙去了,你是回不回来!”
谢婉柔知母亲刀子嘴豆腐心,实则是思念她至极才会说这种话,自己也是红了一双眼哭道:“母亲好狠的心,这般说便是不要女儿了吗?”
老太太哪见得她说这种话,当即与她抱头痛哭,母女两个哭作一团,看得余氏都在身后掖了掖眼角。
足足哭了有半晌,两人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用湿帕子擦了脸,两个宫女又替贵妃重新用香粉擦了脸,两人这才携手在桌前坐下。
余氏到底是外人,寻了个由头说是院里有事便走了,谢恒是为外男也不便多留,他们两个一走,房里就剩下她母女二人说些体己话。
谢恒走上抄手游廊,沈林回说,“沈大人午后便到。”
谢恒脚步微顿,淡淡“嗯”了一声,良久沉默后突然问了一句,“碧落院今儿可有什么消息?”
“碧落院?”沈林挠了挠头,费力地想了想,“没什么特别的,黎姨娘一早由太医诊了脉,这会儿恐怕在歇着了。”
“啊,王爷是想问小竹子?他也一切都好。”沈林自作聪明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