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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但也有的作家根本就不参加,把所有的力量都用到创作中去,那同样也很好。作为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有思想,情感丰富的作家,对于社会现象当然会有超出一般人的愤怒(我本人就天天愤怒。可悲的是很多作家都在慢慢地变得不愤怒,变得油滑,并且屈服于权势,或同它勾结)。但是不是就要马上行动,马上走出门去呼吁(是否行得通也是个问题,毕竟这里不是法国),或马上写篇报告文学来谴责(如丁东先生希望的那样)呢?我和我同仁的回答是坚决的“不”。因为只有纯文学才是我们擅长的。我们将我们的愤怒压下去,使之变成潜意识,然后再慢慢升华出来,成为作品,让具有同类潜质的读者(他们的数量已经很不小。我们的这种文学也绝对不像傅先生信口开河说到的那样,是“鼻烟壶”,“象牙塔”,我认为他对于自己的无知的炫耀令人肉麻)来同我进行沟通,然后我们再一道来愤怒,既反省我们自己也反省我们的社会,并吸引更多的人来愤怒。这就是我们的工作。不过当大事件出现时,当然又是另一码事了,现在还没有那种事出现。并不是说我就提倡绝对不参与社会活动。我本人经常在报上写文章抨击文坛腐败现象,宣扬我的实验文学,这不就是社会活动吗?我还同我哥哥一道翻译了一本揭露斯大林罪恶的书,象牙塔里的人会这样做吗?我们所做的工作,虽然目前像丁先生和傅先生这样的实用主义者看不到其效果,但很多年轻人是感到深受教益的(这只要花半小时看看我的博客就明白了)。
我同意你所说的文学只能从文学出发。那么文学是什么呢?我的理解是文学是人性的学问,是人的精神的产物。人的精神是很复杂的,她有很多层次,这些层次导致了文学的分野,也导致了我搞的这种文学独立出来,成为一个专门的门类。它是同表层意识形态拉开距离,直逼人的精神深处的。但我想无论什么样的文学,她也不会是意识形态的传声筒(现在还有人提倡新左翼文学,要恢复建国后那一套呢)。所以我对社会上的种种“呼吁”和提倡特别厌恶,我也觉得你参加这个会议时做出那种发言是被人利用了。现在很多貌似进步,爱唱高调的人都是有背景的,一定要警惕。
我个人认为,中国的主流文学目前的确走到了死胡同,但这并不是一朝一夕产生的局面。在80年代这个文学就包含了致命的危机,拖到90年代,终于崩溃,成为一盘散沙,甚至惨不忍睹。我认为这是历史的必然,也是一件很好的事,一个机遇。因为我从来就觉得80年代的文学或思想同传统、同权势勾结得太密切了,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