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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肌肤,便觉得心安不少。
想起方才那个吻,李满禧还是觉得今日相处这般奇异,就好像谢恒心里有她似的。
她静了片刻,随即长长吸了口气,从屏风后一步一步踱了出来。
谢恒半卧在床上,手间一本书看得目不转睛,正是余氏今早送进来的那只箱拢子里的。
听见响动,才拨冗侧眸看了一眼,只一眼又回到书上,看起来聚精会神。
李满禧迟疑着往贵妃榻上走,刚迈出几步就被他叫住了,他也没抬眼,淡淡地问,“去哪儿?”
李满禧有些莫名,揪了揪袖管子,声音里好像夹杂了刚才的水雾,瓮声瓮气地回:“奴婢……”,不对,她咬了咬唇,“我想休息了。”
“过来。”
谢恒翻过一页书,命令的口吻,很是意兴阑珊。
李满禧踟蹰了片刻,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乖乖地走了过去,站定在床边的时候看到他在看《论衡》。
然而这本满是哲理人生的书也压不住谢恒愈来愈鼓噪的心跳,激烈地好像马上就要跳出来,教唆着血液也更快奔袭,裹挟着热量涌向四肢百骸,和某处难以开口的地方。
他“啪”一声合上书,有些焦躁的坐起身,让出床榻的位置,语不惊人死不休,“你今晚睡这里。”
李满禧呆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傻话脱口而出,“那王爷您睡哪里?”
谢恒也不应他,轻轻一抛,书便落在床边那张为了方便喂药而摆的矮凳上。
李满禧站着没动,忽而反应过来,有些支支吾吾起来,“不必了王爷,我睡那里……唔……”
这是谢恒今晚第二次出其不意,她话还没说完便被拽了过去,鞋子掉落在脚踏上,月白长衫卷进被衾,如同月色入水,翻出几片慵懒的褶皱。
她被塞进床榻内侧,睁着一张惊恐的眼睛眼巴巴望着谢恒吹熄了蜡烛,继而也上了床。
黑暗中她能感觉到身边一个身影躺下,掀动一阵松香气的冷风。
李满禧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他却没了动静,呼吸绵长平稳,仿似睡着。
屋内被热碳烘得暖洋洋的,不消片刻,被褥里也热了起来,李满禧促缩身子,转了个身面向谢恒。
眼睛已然适应黑暗,能看见他仰卧着,一直闭着眼睛,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李满禧注视着他留给自己的半张侧脸轮廓,心中斟酌了半晌,再三犹豫,终于鼓足勇气,小声地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