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勒卡雷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傲轩小说网www.axxsw.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因为他可以爬上朵莉丝的床,给她温暖,即使是在孩子眼里,她都显得如此娇小,如此脆弱。有时莉普西和我们一起留在家里,有时她和瑞克一起上伦敦,因为她必须表现出称职,同时,我现在明白了,当她的亲友血流成河时,她也必须为自己的幸存找到正当性。
天堂是一匹又一匹希德称之为“天生输家”
的亮闪闪的赛马,和一辆又一辆更加亮闪闪的宾利。就像赛马,宾利折旧得与买车的信用一样快,总是以惊人的速度换成另一辆更新颖、更昂贵的车款。有时宾利是如此珍贵,他们只能开来在房子附近绕绕,然后藏在后院里,以免车子在不诚实的目光注视下蒙尘沾垢。其他时候,皮姆坐在瑞克膝上,以一千英里的时速驾车开过已遭破坏的道路,在沙尘飞扬间可见一架又一架的水泥搅拌器,瑞克对着修路工人大按喇叭叫道:“你们好啊,老弟?”邀请他们到屋里来喝杯香槟。莉普西就在我们身边,坐在助手席上,僵直得像个马车夫,冷淡、疏远。但瑞克和她说话或开玩笑时,她就会绽开微笑,仿佛假日的阳光。她爱我们两个。天堂也是圣莫里茨,我拿到那把瑞士军用小J刀的地方,尽管那些宾利和战前在瑞士的两个冬天,在我的记忆里都已融合为一。直到今日,只要一闻到豪华大车内装的皮革味,我就会希望自己飘身远扬,回到瑞克开始疯狂地迷上节庆时的圣莫里茨那些富丽的饭店接待室。库尔姆、苏瑞塔之屋、豪华饭店,皮姆把这些地方都当成是同一个大得惊人的宫殿,虽然有着不同的仆人,却有相同的朝臣:瑞克自己的那一班弄臣、杂耍演员、顾问、骑师,他几乎到哪里都带着他们。
白天,只要你一走过旋转门,拿着长柄扫帚的意大利门房就会替你掸掉靴子上的雪。夜里,当瑞克和朝臣与当地的美人儿饮宴享乐,当朵莉丝太过疲倦时,皮姆就会大胆拉住莉普西的手,走过积雪的巷道,手里抓着口袋里的小J,假装自己是某个俄罗斯王子,保护着她,不让人取笑她太过严肃。早朝过后,他会悄悄地独自溜到楼梯平台,透过栏杆看着那一大群奴工辛勤工作,他闻到陈腐的香烟味,女人的香水味,还有他们用拖把拖过细木拼花地板留下闪亮如露珠的蜡光味。
那也是瑞克的宾利此后闻起来的味道:美女味儿、蜜蜡味儿,以及他那百万富翁雪茄的烟味儿。依稀记得,坐雪橇穿过冰冻的森林,莉普西就在身边,寒冷与马粪味,而她用德文和马车夫聊天。
再次回到家,天堂是堆在银纸上闪闪发亮的橘子金字塔;是饭厅里的粉红色枝状吊灯;是喧闹地远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