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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权所言极是。”
夏侯惠略微颔首附和,但脸上的神采却是半分急迫都无,“不过,我离开洛阳多年,与子林兄早就无有交集,贸然过去打扰反而不好。不若,待到日后宗祭时会面了,再作过府拜会之举罢。”
果然。
你就没打算遵从大兄的嘱咐
夏侯和在心中叹息了声,亦不复言。
因为他知道这位六兄自从早年在偃师河畔落水后,行举与性情皆大变,尤有主见,就连长辈都难劝说半句,更莫说是自己了。与其继续徒费唇舌劝说,还不如思考如何避免大兄夏侯衡的责骂更现实些。
或许,是对他的闷闷不乐似有所觉吧。
依旧走在前方观山看花的夏侯惠,头也不回的低声解释了几声。
“子林兄无有经国之略,且好治生。我归谯县这些年,亲眼目睹桑梓不少田亩被他家中宾客强取豪夺,以致黎庶流连失所。如此乡闾父老犹不念之人,我不欲亲近,亦不宜亲近。”
呃~
本不打算劝说的夏侯和听罢,不由心中再次泛起无奈。
因他觉得六兄此言欠妥。
自古宗族相互依存。
君不见现今的后将军曹洪生性贪婪吝啬,在武帝时期就不乏以权谋财之事,武帝亦没有申责过什么吗?
夏侯楙好治产业,强取豪夺黎庶田亩那是州郡官署操心的事!
天子亦没有置喙,与你何干呢?
再者,大兄让伱去拜会乃是宗族之间寻常的往来,而非是让你前去攀附,又有什么“不欲亲近”的呢?
为了仕途与家门,哪能单凭个人喜好行事!
这位六兄莫不是远离洛阳、在乡闾闭户读书太久,以致不谙宦途之上的人情世故了吧?
心里如此揣测着,夏侯和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劝解几句。
只不过,尚未等他想好说辞,夏侯惠陡然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也差点没让他一头撞上去。
且彼尚不自觉,反而一把抓住了夏侯和的肩头,轻声嘱咐道,“大兄冠礼后便在朝中任职,且掌家极早,时日久了自是对家门与仕途心有汲汲,亦难免‘当局者迷’。我等年岁渐长,当自有主张,事兄择善者从之即可。”
当局者迷?
顿时,夏侯和眼眸中尽是讶然。
上唇胡须尚且柔细的他无法理解,不过是寻常的宗亲之间走动往来竟也忌讳?
他自作思量了许久,弗能解,遂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