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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是把革命和肮脏放在一起,我也一向反对的。”
桑霞送洪望楠走出堂屋,见他衣服单薄,心疼地说:“都十一月了,你穿这么点衣服可不行。等一下。”说着便奔上楼梯。洪望楠看着她轻盈的背影,内心涌起无数心酸和甜蜜。
桑霞拿了一条米色长围巾从楼上跑下来,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这是我父亲的围巾,他生前去欧洲旅行的时候买的,新加坡冬天不冷,他一直用不上,你看,还挺新的……”她把围巾围在望楠脖子上,“暖和多了吧?”
洪望楠握住了桑霞的手,正要说什么,面孔忽然抽搐起来,嘴唇微微发抖,他力图忍住再次袭来的剧痛。桑霞却未发现他正在经历伤痛的折磨,仍然在为他系紧围巾:“这才是真正的喀什米羊绒,是喀什米出产的……”
洪望楠疼得不能自已,下意识地把手搁在右眼的墨镜上,像个老人一样扶着墙壁慢慢蹲下来:“对不起……实在……太疼了……”
桑霞这才注意到他额头和鼻尖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珠,着急而心痛地把他从地上扶起,几乎用整个身体架着他,艰难地登上楼梯,把他放置在亭子间的单人床上,又把窗帘拉严实:“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找止疼药。”
洪望楠的脸形已经扭曲:“不要止疼药……没用……要吗啡……伤到了眼睛的神经,疼起来就像……就像……”洪望楠再也无法忍受,呻吟起来。
小郑刚从外面买了油炸麻雀回来,桑霞问他能不能找到吗啡,小郑说:“我们从药厂买的药里,有一百多支吗啡。”
不过桑霞的希望很快熄灭了,这些吗啡是药厂偷偷加班包装出来的,今晚无论如何也来不及提货了。桑霞焦虑地在院子走来走去,忽然又有了主意:“还得劳驾你再出去一趟。到福州路的‘春芳苑’或者‘尽欢阁’去一趟。”
小郑的眼睛瞪得溜圆:“你要我去妓院?”
桑霞苦笑:“除了那种地方,你还能想得出哪里能买到鸦片膏吗?”
小郑又是一惊:“鸦片膏?”
桑霞急切地点点头:“对!鸦片膏是最好的止疼药,跟吗啡的作用大同小异。”说着她掏出一个光洋,“妓院里一定会有的,你赶紧跑一趟。”
洪望楠面对墙壁,身体绷得像一张弓,桑霞从铜面盆里拿出一条湿毛巾,急切地替他擦去额头和脖子上的汗水,除此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疼痛折磨。
洪望楠的呻吟声越来越大,桑霞坐在他身边,把自己的手塞到他手里。他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