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父又扬起了巴掌。
正在父女俩对峙的时候,忽然有个小厮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老爷!姑奶奶!大少爷醒了!!!”
徐天维身上的伤口已经被收拾妥当了,他的脖子上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遮住了狰狞的牙印。
他被小厮扶着坐了起来,徐母正在给儿子喂药,徐母舀出一勺,吹凉了,再小心喂到儿子的嘴边。
徐父扼腕道:“天儿,你告诉为父,到底是什么人,下的这般狠手?”
徐天维一抬眼,视线却是直奔着徐父身边的徐薇妍而去。
徐薇妍被这一眼看得一颤,心想这人不会这么蠢,把她供出来吧?
就在徐薇妍高度紧张的时候,徐天维又移开了视线,低低道:“我也不记得了。父亲母亲,这件事,儿子以为还是不要声张比较好。左右离婚期只有三天了,多事恐生变。”
徐父一听儿子的观点正跟自己不谋而合,立刻骄傲了起来,瞥了徐薇妍一眼,说道:“还是我儿有见地!不似那等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只会饶舌。”
徐天维的目光再次从妹妹脸上淡淡划过,只是徐薇妍觉得他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当时他喝下去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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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徐家不希望事情传出去,但是事与愿违,在赤柘郡的大小茶馆中,最近都传播着同一个八卦:
“听说徐家大公子在婚前被人袭击了!”
“我也听说了!据说是来寻仇的人,要不是徐家姑奶奶正好这个时候回娘家,发现自家哥哥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大公子可能就这么没了!”
“唉,好不容易攀上了葛家,怎么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果然世庶有别,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吧?”
“你放屁,那徐家姑奶奶不也是嫁到了世家,照你这么说,她怎么没事?”
“命数不同呗?不是说那徐家姑奶奶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八字,平常人家根本盛不下这尊大佛么?”
“说徐家大公子的事呢,你又扯到他们家姑奶奶身上干什么?唉,不知道这回亲事要怎么办?葛家不会反悔吧?”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说话像放屁一样?人家葛家可是正儿八经的世家,最重承诺。徐大公子不过是受了点伤,又不是人没了,葛家怎么可能退亲?我估计呀也就是把婚期延后一点……”
一个青年男子带着斗笠遮住了脸,坐在茶馆最角落的位置,静静听着人们七嘴八舌的谈论。
店小二见这位客人桌上空空荡荡的,只有一盘花生米,已经见了底,就搭着毛巾,凑上前去,笑问道:“这位爷,用不用小的再给您添一碗新茶?”说着,抄起茶壶,就要往茶碗里面添水。
那男人用手盖住了茶碗:“小二哥,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然后掏出了一块碎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店小二脸都笑成了一朵花:“这位爷,您这可算是问对了人了!我便是这赤柘郡中的包打听!您想要打听什么事情,便没有我不知道的。”
“颜允谦。这个人你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