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笙笑着反问,“什么是速记?我一般就是默读,只要在心里读过一遍,里面的字就像是刻在脑海里。”
“对,就是你这样的人,做什么都事半功倍。”小金芝羡慕地看着他,“如果我读书有你一半的天赋,也不至于这么辛苦了。”
凌笙摸了摸金芝的脑袋,“我怎么觉得,芝芝的脑袋瓜子更加聪明,凌笙哥哥也甘拜下风。”
“唉,你别挖苦我了,以后你会明白的。”
“哥,老师叫你过去一趟。”凌香从教室出来,她笑着坐在金芝身边,搂着小身板,宠溺地问,“我的好妹妹,你一个人想着什么呢?”
“凌香姐姐,我在想,读书是不是要看天赋,有时候努力了反而更糟心。”
“哪有那么多天赋异禀的人,我觉得,后天的努力更加重要。”凌香望着哥哥的背影,“你别以为我哥拿高分是很轻松的事,其实啊,他每天在家里自学到后半夜,金老师给他安排了不一样的数学题,那些题目,我看都看不懂,可是我哥很喜欢做这些题,他一旦投入进去就很难拔出来了,如果遇到死胡同,他也会闭目养神地休息一下,总之呢,像我哥这样有点天赋的人,说不定比一般人更加努力,只是你没有看到罢了。”
金芝想起父亲的日记本,里面的内容有写到关于凌笙的天赋,他和罗天赐都是记忆天才,可是凌笙的数学天赋更胜一筹,正因为参加省城举办的数学竞赛,然而他们在路上就遇到了意外。
——
雨停了,学生们也放学,陆陆续续地离校。这时,吴老爹急匆匆地跑进了校门,他见到屋檐下的金芝,然后从自己兜里拿出来一个竹蜻蜓,金芝见到精致的小玩意儿,立马爱不释手。
“芝芝,你爸呢?”
“在火房搬柴。”
“好,好好。”说着笑着,吴老爹又朝着走廊最左边的土房子走去。
玩了一会儿,金芝走过去火房找爸爸,不料她听到了父亲和吴老爹好像因为什么事情而争论,他们很少起冲突,所以言语有点强硬的时候,听来以为是争吵。
“我不同意。”是老父亲的态度有点强硬,他一边把干柴井井有条地堆起来,一边严谨地说话,“换瓦片的事,我自己想办法,这是学校的事,不能强加到学生身上。”
“经过这次的情况,我觉得最好是整个屋顶全都换掉,这可不是一笔小费用,你说说,你那里来这些钱?再说了,学校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学校,既然在这里读书,为学校添砖添瓦也是可以的,我说了,是适当的付出一点点,也没有让他们各家各户拿太多。”
金政转过身来,“吴老爹,我知道,你是为了学校,也是为了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住在茅棚里的家庭,他们自己的家已经是摇摇欲坠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钱财支助学校?”
“可是……”
“上学期有四十五个学生,这学期就少了三个学生,如果不是我一个个地家访,恐怕还不到三十个学生。”金政义正言辞,“他们连学费都拿不出来,更别说拿钱给学校换瓦片了,我一开始也说过,只要来读书,我可以做到分文不收,这会儿你让我收他们的钱,我,我心里,我怎么可能心安理得?”
吴老爹苦恼地叹一声,“这样吧,我也再另外想办法,茶厂那边也有几个县城里的小老板,让他们拿钱,应该不是问题。”
“我丑话说在前头,不要再像上次那样,逼着我陪他们喝酒。”金政又继续蹲下来捆干柴。
“你不是能喝吗?”
“我是能喝,但是要看跟谁喝。”金政不屑地啐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