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以歌被这惊变打了个猝不及防，涂着丹蔻的指甲，狠狠地在百里暮雪胸前划了几道血痕。

床帷之内，她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最后几乎发出濒临死亡的哀鸣。

这声哀鸣在窗外之人听来，却像是某种不言而喻的欢愉。

窗外的花九璃闭了闭眼睛，平复着内心奔涌而出的杀意。

屋内，百里暮雪同样克制住了暴虐的杀气，缓缓地松开了手。

颜以歌那细白的脖颈上，浮上了一层紫黑的淤血，她身下的衣服因为刚刚剧烈的挣扎也散开了些许。

她胸前因大口呼吸，而剧烈地起伏着。

颜以歌哭着说道：“暮雪，你弄疼我了。”

“以后，不要再易容……”百里暮雪冷声道。

以前是他不好……如今，花九璃的脸，不是颜以歌配用的。

百里暮雪素手一挥，那张脸便又恢复了颜以歌本来的模样，脖颈上的紫色淤血也消失不见。

颜以歌此时才意识到，她一直顶着花九璃的脸。

她模仿花九璃，模仿了万年了。

思及此，她瞬间又原谅了百里暮雪刚刚的暴虐，她想也许这暴虐不是冲她来的。

“暮雪，我昨夜去找你，为了方便所以才……”颜以歌怯怯地解释道，“昨夜你受伤太重，我才忘记……”

“砰”得一声，房门被一阵煞气撞碎，逆着光走进来一袭红色身影，朦胧之中看不清脸。

那红色身影“啪啪啪”鼓了几声掌，朝房内走来。

百里暮雪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滞了，连他的神识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

窒息的、溺水般的感觉铺天盖地朝他袭来，让他整个人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