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袭红衣,是他给花九璃亲手挑选的。
百里暮雪转头去看坐在桌前,为自已倒了一杯水的花九璃时,甚至都能听到自已脖子僵硬地转动的声音。
如生了锈的铁器,缓慢又僵硬。
花九璃看到榻上衣衫不整的两人,嘴角勾出一抹魅笑,眼神却凉得彻骨。
原来这人,就是那幅画上的女人啊,怪不得像宝贝一样地藏着,这幅梨花带雨的小模样,哪个男人看了不动心?
就是气质上跟那画上倒是有些出入,画中之人冷艳肃然;他怀里之人却如暴雨梨花,我见犹怜啊。
也对,一场情事过后,哪还有什么肃然之气可言?
花九璃缓缓喝了一口水,看着百里暮雪无措地推开身边之人后,慌乱地找着自已的衣衫。
那姑娘紧紧用被子护着自已的身子,蜷缩在床边一角。
花九璃放下杯子,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得无波无澜:“百里暮雪,你真脏。”
床边慌乱的男人,瞬间僵住了身子。
颜以歌此时,却突然怯生生地插了一句:“暮雪,你的衣衫昨夜在潭边没有拿回来。”
那声音婉转动人,好听的如同黄鹂鸟。
花九璃的手,却不可控制地攥紧了一瞬。
呵,昨夜,潭边。
看来这对苦命鸳鸯,昨日便已经颠鸾倒凤,又从寒潭做到了这方小世界。
怪不得百里暮雪婚后百年,都不让她碰,原来是为了别人守身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