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爸手中的玻璃杯泡着毕申竭从外地高价购来的龙井茶,跟着他语气的波动荡起涟漪,“为着年节冲那点业绩,差点就把这小子爆出来,有些粉丝也太过逾矩。当年选择不公开也是这个道理。”
“没想到如今反倒留了个隐患,多事之秋啊!”
毕申竭起初和他只是合作关系,后来依着人品两个人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搬来这里两家又多有走动,对方的事也不是一知半解,“这还不简单,北祯如今也十八了,自力更生能力有了吧?一不做二不休就公开了,省得偷偷摸摸的。”
毕申竭打趣那小子,阿谀道:“你小子该不会连保护自个儿都做不到吧?”
其实也就是开玩笑,真要是曝光,现在网络发达已经蛮健全,到时候怕不是堵人砸人那么简单了。
至少一个少女时期火到结婚生子这个年纪的女星,代表作有、大奖小奖无数,谁会不好奇不嫉妒她的私人生活。
林北祯长指碰上鼻根,眼睛左右转转,格外坚定的说:“我这么大一小伙,哥您真是会开玩笑。”
长辈哄笑开。
耿颂楠也扬起了嘴角,笑眼弯弯,心想这男生真会讨长辈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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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五日树德中学正式开学。
在前一天下午耿颂楠和小姨称和旧日同学见面出了门。
白色羽绒服里面只套了件单薄的低领毛衣,下身修身牛仔裤,一双笔直的腿被包裹住。
她背上了小姨送她的双肩包,果然在出门时尹辛只注意说她适合背这个包,这身穿搭好看。
省去了让她上楼换衣服的时间。
耿颂楠先回了趟家,发现尹秀并不在家,她径直去了自己房间。
发现被安了锁头,她没有钥匙,也不知道原因。
只是这个家少了人居住的烟火气,鼻尖还若有若无有股奇特的味道。
女孩循着气味闻过去,阳台的花草早已败落,黑灰腐烂进泥土,不知道多久没被人光顾过。
将它们收拾干净扔进垃圾桶,那股难闻的气味越来越重,推开就近厨房的门。
一个个显赫的烟盒啤酒瓶白酒瓶扔在厨余垃圾,打开冰箱,一半以上都是酒。
她猜到了,耿兴国回来了。
那尹秀呢,她不在又能去哪?
她打的那些零工不都是上午的?
耿颂楠在这杵久了人有些晕,敲了敲脑袋将垃圾带走后给母亲打电话。
第一通一打过去就被挂断,尹秀还没有过这种情况。
第二通打过去忙音很久,好在尹秀接了,她声音如往常一样,只是呼吸声急促:“怎么了楠楠,在小姨家住得怎么样?”
“一切都好,我现在回家了,您去哪了啊?”
她接着问:“还有,耿兴国是不是回来了?他有没有干嘛?”
“你怎么回家去了!”她声音突然加大,耿颂楠听出了她的慌,“到底怎么了?妈你在跑吗?”
刚刚就听到了母亲声音急促还裹着疾风的声音。
尹秀躲在木箱子里面,异常难闻的味儿冲上鼻孔,几度呕吐被强捂住嘴,内心惴惴不安语气竭力平静,与常人无异:“妈妈只是去找了份工作,这样就不用见到你爸了,这个地方风特别大,为了不打扰到别人,我就出来了。好了,妈妈要工作了,你都要乖乖的,挂了。”
外面的脚步声逐渐由远及近,尹秀双手紧捂着,呼吸也不敢呼吸。
直到他们停下脚步。
“行了哥,这些都是装的畜生的粪桶,这荒郊野岭的谁来啊!”
来的两个人,另一个人没说话,敲敲面前的箱子,尹秀的肩膀也跟着颤颤。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远去。
她放下手,猛呼了几口气,虽浑浊但是重获新生的缝隙。
尹秀跟着耿兴国已经有些天,知道了是谁哄的他卖女求荣。
在女儿去小姨家前段时间耿兴国就问了她一次生日,作为母亲的直觉猜到可能有事,所以尹秀谎报了。
她借此为诱饵。
终于在新年夜前两天她遇到了在家周围晃荡的耿兴国,他正抽着烟和个长得就不是好人的黄毛讲话,还听到了耿颂楠的名字。
他们就不是东西!
他们要毁了她的女儿,那她就躲在暗地透析所有。
“找到你喽!”
尹秀被吓得双目瞪大,手脚不住发抖。
那个和耿兴国交谈的黄毛,正正张着那张猥琐的笑容死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