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官郝奶奶重病连夜赶回老家，今天一早给他们报了个平安再没其他。

林北祯没说话，黎郅扬也无所谓，自己缠着人家洗澡接电话他还同意了就已经太阳打西边出来。

关上花洒，下身裹浴巾，拿着干毛巾擦头发。

“对了，你走不走竞赛这条路？”

林北祯走出浴室，本想刷刷题，感受到冷意又将窗户关上。

随后拿起手机回应：“不走。”

“你呢。”

黎郅扬沉默了会，苦笑的声音合着手机电流一道传来：“我攻竞赛，还好有竞赛班容易点了。”

想起高一开始他们那些要参加数学竞赛的忙里忙外开证明推荐信就好笑。

话又转回来，“你这块儿不是挺全能的，怎么反而高中不走了？”

房门刚好被敲响，他随意回了句：“没多大兴趣呗。挂了，那事过两天给你答复。”

掐了电话去开门。

绪女士端着杯热牛奶，门打开入眼的就是白花花的肉体，气不打一处来，伸手要打：“家里是少了你衣服穿还是，没皮没脸的，来客了多看笑话。”

林北祯松开门佯装要躲，门大咧咧地敞开更给了她机会。

“妈，我又招您惹您了啊。”

动作的大幅摆动也在绪女士手要拍到他肩的那一刻落下，于是动作变成了挡眼睛，手忙脚乱地指挥：“还不快围上，你妈我这张脸哦，被你败光了！”

林北祯被他气笑了，双手插腰，硬站着不动。

片刻。

没听到动静的绪女士露出个指缝，咬紧牙关，把手拿下，狠狠一巴掌拍在儿子肩头，狠狠道：“你穿了不说一声，你这是要急死我啊！？”

林北祯捂着一个巴掌印的痛处蹦得一米高，控诉母亲的狠心：“您不是也没问我吗！”

他下身穿着条花花绿绿的裤衩，根本不是没穿裤子。

“我要去找我爸，您就知道欺负我。”男孩真跟小孩子一样憋屈地走，“太没理了。”

“我再禁打也扛不住您可劲打啊！”

林北祯气极了的样子，迈开步子就要往外冲，绪女士斜睨他一样，摆摆手给他让道：“你有脸就去，你在小孩面前说了什么没点数不是？”

角落的储物柜上面放着个收音机，红棕色的外表有些划痕，看样子有些年代了。

绪女士说完便捂着额头跌在沙发上。

男生停留在原地，实在是不解：“您说说。”

他原以为他妈在开玩笑闹，结果一上来就给自己扣了个锅，还给自己气到了。

林北祯虽说脾气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对长辈能忍则忍不能就躲，被诬陷就不成了。

他呵笑出声，“我哪错了给人登门道歉去！”

从衣柜套上件卫衣，坐在他妈面前等着。

眉眼收紧，多了几分认真，嬉皮笑脸收了个彻底。

母子俩很久没有红过脸了。

绪女士现在也有点没谱，咳两声壮气势，“尹辛跟我电话说闲昱突然对楠楠甩脸子。我寻思他下午就见过你。”

突然。

很微妙的词。

“你在小孩面前说什么，女生本来就容易敏感，又寄人篱下，家里又出了那些事。你辛姨是想着我们交情那么多年，又刚好你俩同校才拜托你多照顾一下。你要是不想，明面上也得过去啊。”

“刚刚她问你楠楠在学校怎么样，你们有没有联系。”绪女士恨铁不成钢，“我替你回了，你以后在学校和人家装不认识就好了。”

林北祯几乎是她说完第一句就知道是毕闲昱那小子曲解了。

一句也没反驳他妈，一副认错态度良好的样子。

只问了一句：

“她知道吗？”

她，耿颂楠。

绪宁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不知道。”

要是知道他可真成罪人，他的目的可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