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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离开市区的时候, 阴沉的天空中偶有冷风起。

到达郊区剧组的拍摄地,反而有几分跳跃的阳光透过灰蒙蒙的云层,薄淡落下。

闻屹帮她把行李箱拿了下来, 英挺的身姿背脊微弯, 很轻松地将箱子提起又放下。

顾书云打算接过, 谁知他的手依旧紧扣着拖杆没松。

她垂眼扫过他冷白的手背,问道:“怎么不给我?”

闻屹:“陪你再等会。”

之前和向梨迟约定了, 她会让助理来接她进去,若是这会他先离开, 她便要一个人站在这里等着。

顾书云微微颔首,笑道:“也好。”

闻屹拉过她的手腕,将人带至自己的身边,而后将胳膊搭在了她的肩上。

感受到肩上沉下的重量之后,顾书云也很自然地将身体倚靠着他, 站着的两人像是亲密相拥。

“要去车里坐着吗?”

“不用了, 刚刚已经坐累了。”

闻屹继续低声嘱咐:“晚上记得给我来电话,多晚我都会接得到,不用怕打扰我。”

顾书云轻扯嘴角,眉目舒展:“我要是忘了怎么办?”

圈在她身上的手肘抬了抬,指尖掐着她脸颊的软肉,掰动转向他:“小没良心, 忍心让你老公一个人在京北苦等吗?”

听着他怨气的口吻, 顾书云笑得两眼弯起,微微扬头:“如果我们之后因为别的事要分开更久怎么办, 你这样不行啊。”

闻屹轻扬的声线带着明显的笑:“现在才知道?我是没你不行。”

顾书云眸色闪动, 玉色面颊慢慢变得绯红。

他目不转睛地凝着她,她低垂的眼皮遮去眸色, 红唇微微翕张着,每当她白皙的肤色泛起红晕时都格外明显,莹润的皮肤像是晕开一抹艳色,透着似有似无的勾人。

“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呢?”他压下逗弄的声音,但懒洋洋的音调中还是带了几分蛊人的魅力,“不过挺可爱的。”

顾书云想回些什么,却似听见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

听见动静后,两人皆是回头,看见了那个从远处奔跑而来的女生。

顾书云看过照片,认出了这是来接她的助理小然。

她笑着朝她招了招手:“你好。”

“我来迟了不好意思。”

小然在他们面前停下后微微喘着气。

“没有,今天路况比较好,是我们到得早了。”

小然抬起头对她说:“书云姐,行李箱给我吧,我带你先去住的地方放下行李,然后再去找梨迟姐。”

“我自己来就好。”

顾书云微笑着拒绝,将行李箱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她转身看向身旁的人,眼眸柔情流转:“我走了啊,你也回去吧,路上小心。”

闻屹轻点了下头,忧愁的眉宇是墨染的暗色,不满、不舍的情绪交错。

顾书云眸色动了动,忽地她快步走至他的身边。

抬睫,踮脚,仰头吻了上去。

温热柔软的唇瓣相触,像是触电一般,气息相互覆盖,周遭仿佛都静了几分。

交汇的目光如此近距离地对视,闻屹眼眸中略有震色,定神数秒后他想夺回主动权。

顾书云没如他所愿,仅仅是短暂相贴,过后很快撤离。

“这回真的真的要走了。”

她眼神眷恋地和他告别,挥了挥手送他离开。

直至车辆离去,顾书云才收回目光。

小然从刚开始八卦地打量两人,到后来嘴角上扬露出一副磕到糖的姨母笑。

她揉了揉僵硬的脸,凑到顾书云身边,笑眼说道:“书云姐,你们真甜啊。”

顾书云莞尔微笑,没了刚刚的那般大胆,略微害羞地说:“我们刚结婚,所以比较……”

“我觉得你们七老八十也能这么甜,颜值般配氛围甜,看好你们!”

“希望是。”

她嘴角扬起的弧度始终无法散去。

小然带着她去到了附近的酒店把行李放下。

房间是个类似小公寓的套间,里面有两间卧室,梨迟和小然各住一间。

“梨迟姐说晚上你可以和她一起睡。”

“嗯,好。”

卧室外面的区域出了些快递,还算整洁,但进入向梨迟的房间时便有些夸张了,地上和桌面杂乱无章地摆放着很多东西,衣服、道具、化妆品四散分布,像是被狂风卷扫而过未清理的现场。

小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抱歉,早上有些急,我还没来得及收拾。”

顾书云在墙边找了个空位将自己的行李箱放下。

小然笑眼吟吟地说:“我先带你过去吧,回来我再来弄弄,等你们晚上回来保准整洁如初!”

顾书云看向她问道:“要不我们现在一起收拾吧?”

“不用不用,我是助理,本来就是要做这些事的。”小然说,“刚刚梨迟姐还在微信问有没有接到你,所以现在的第一要紧事是带你去找她。”

“好吧。”顾书云应声。

剧组最近在这附近的一座古宅中取景,两人步行过去有些远。

小然熟练地提前打了车,因此她们下楼后没等多久车便来了。

“你们拍摄的时候是一直住在这吗?”

“不是,因为拍摄地点会换,如果太远的话我们住的地方也会跟着换,如果是在横店拍古装的话,就不用这样了,会长住在一个酒店。”

“噢,这样啊。”

她们在古宅外的长街前下了车,往里还要再走一段路。

越靠近里边,来来往往的人行走似乎更加匆忙。

四周停放了不少车辆和大型设备,顾书云好奇地四处打量。

小然说:“梨迟姐早上有场戏,所以她很早就先去剧组做造型了,这会不知道是在保姆车里还是在化妆,等到了再看看。”

“我们现在过去,会不会打扰她背台词什么的呀?”

“不会不会,都是要提前背好的,等到现在才开始背会被导演骂死的,而且梨迟姐这个机会来之不易,她特别努力,早早就背完了。”

顾书云点点头,由着小然带她往前走。

周围的墙面上贴了不少标识横幅,还有明星的应援物品,以往也有见过剧组拍摄,但通常她都是被清场的那个,还没有这样近距离地参观过。

小然也很热情地和她讲解着剧组里不同外面的新鲜事,两人一路聊得很愉快。

快要靠近房车的时候,气氛变得有些怪异,车内似乎有声音传出,是男人和女人的争吵声。

“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现在赚钱了就不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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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迟,我上次已经和你说得很明白了,滚啊,别再来找我了。”

“覃迟,有你母亲的存在你永远摆脱不了我,你一辈子都欠我。”

“欠你的早就还清了,况且妈妈怎么死的,她也是被你逼死的!”

男人怒极反笑:“被我逼死的?她是为了你才得癌症的,你要是不继续给我赡养费,我就去找媒体曝光你。”

他呸了声又继续说:“赚钱对你来说不是很容易吗,随便睡个导演,演部电影轻轻松松的事,你们这一行也就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都是肉/体交易,你不给我钱也行,和我睡,反正你从小都是被我看着长大,我们的关系可比别人亲密多了。”

向梨迟被他恶心得想呕吐,她满目通红憎恶地怒视他。

男人说罢就要上前,向梨迟呼吸停住,身体紧绷到极致,她防备地往后退了几步,随手攥起旁边能摸到的东西。

顾书云目光渐冷,在听见声音后,想也没想拉开了车门。

巨大的车门声都没能惊动车里的人。

她冲上车时,膝盖撞到台阶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响,她顾不上太多,赶紧看向车内。

最里侧位置的两人像是扭打在了一起,东西撞落在四周混乱极了。

向梨迟重重扯开面前的人,抬腿踢向他的下身,勾膝绊倒后直接反剪其双手将人压制在地上。

覃泰仁的脸被狼狈地按向地面,身上碰撞过后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哀嚎。

他的脸正好朝向了门口位置,看见人后急忙喊道:“报警,女儿快帮我报警!”

小然也完全呆愣在原地。

这是书云姐的父亲?

向梨迟一身旗袍褶皱堆叠,侧边的开衩似有撕裂,梳好的发髻早已散落。

但她的目光仍是冷冽凌厉,声音淬着冷寒:“女儿?你有女儿吗,没生过没养过你还想认她?”

什么意思?

顾书云神色忽顿了一下。

她的身体和思绪同时僵住,有些不太明白向梨迟所说的话。

一旁的小然率先反应过来,问道:“梨迟姐,要报警吗?”

向梨迟有片刻犹豫,飞逝闪过的往事像无法挣脱的枷锁,无形地束缚了她太久了。

她失神的眼眸很快恢复清明,如同做下了重大决定一般:“报,现在就报,成全他的愿望。”

此刻报警对她的名声和事业无疑是巨大的打击,但过往的每一刻,她的心从未有过如此般的坚决。

哪怕现在这部戏没法拍了,哪怕被媒体大做文章要退出娱乐圈了,她都不会后悔。

覃泰仁扯着嗓子粗吼着:“等警察来了就是杀人,非法拘禁,你等着坐牢吧!”

由于房车的门没有关上,他们的声音不出意外地传到了外边,有好奇者上来围观,直接被眼前的景况吓到。

“要,要帮忙吗?”他紧张地问道。

向梨迟冷漠的眼神扫向门口的人:“能帮我把他按住吗,我没有力气了。”

“欸,好。”瘦瘦高高的男人走了上来,反扣的力道竟比向梨迟的力气还大,覃泰仁再一次粗声嚎叫。

“这是怎么回事?”男人谨慎地看向她们。

现在的情况看上去有些像是她们抓住了小偷,但混乱的局面又有些不太像。

向梨迟眸色无波无澜,相较于地上的男人,她的神情看不出一丝怒意:“是个强/奸犯,麻烦你不要放他跑了。”

男人猛地倒吸了口气,连连点头。

顾书云上前扶住了向梨迟,她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软绵无力。

“还好吗,你有受伤吗?”

顾书云打量着她的全身,想要检查她的身上有没有伤口。

“没事,借我靠靠。”

向梨迟卸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重量完全压在她的身上。

顾书云扶着她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警察很快来了,检查了四周后,对双方做出了询问。

由于两边各执一词,并且覃泰仁一直被按在地上,警察先是让他们松开人,又查问了一遍他这边的情况。

覃泰仁愤怒说道:“警察同志,我来这边找我的女儿,让她给我赡养费,谁知她突然发怒,直接就拿东西砸我,还打我,简直是往死里打,她这是杀人,你快让她坐牢!”

向梨迟嘴角几分嘲讽,冷静说道:“警察同志,我和他并无血缘关系,他在我不知情的状况下来到了我的房车,对我几番言语侮辱之后还意图不轨,我为自保行使正当防卫将他按倒在地,然后之后报警等你们的到来。”

“不是,我才是受害者!这女的乱说,是她勾引我的,而且她是我女儿,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面对向梨迟条理清晰的阐述,覃泰仁已经语无伦次起来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偷偷拍照想要爆料,有人甚至直接拿着手机进行直播。

向梨迟像是被架在了处刑台上,而他们一个个都是声讨者。

向梨迟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她像一朵孤傲圣洁的花,只为自己绽放。

“从他出现开始我都录音了,我要告他强/奸未遂。”

落下的声音宛若一记重磅砸向那些只为看热闹的人。

“你!”覃泰仁彻底说不出话来。

警察押送着几人要回警局继续审问。

临走前那个好心帮忙的男人问道:“需要我去帮你做证人吗?”

“不用了,这事本来就和你无关。”

经过了数小时的笔录,审讯调查环节,向梨迟提交了报案资料。

由于初步能够判定证据较为充足,并且原告坚决不撤案,哪怕覃泰仁死咬着不承认都已经能够立案了。

她们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

月光似被浓云吞没,冷清的街道幽静漆黑,寒风穿动树梢发出野兽般哀鸣的声响。

路灯下,向梨迟的身影萧瑟,绸缎般的乌黑发丝松散,精致的容颜在光晕中有几分凄婉的破碎感。

顾书云强压着心底翻涌的酸涩,对她说道:“你很勇敢”

向梨迟敛下沉寂的眼眸,回头望了眼无尽黑暗的前路,忽地嘴角绽着一抹笑。

“我赚的第一桶金就是去报了散打班。”

“我等这天很久了。”

第52章

向梨迟的事件被传到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直播的那天中午, 微博甚至爆了两条热搜。

为避及影响,靳渊白让向梨迟先回去,至于剧组之后是否还会用她, 并没有明说。

经纪人在得知这件事时简直气炸了, 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问她为什么要把这件事闹这么大。

问她还嫌自己网上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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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不够多吗?

向梨迟却十分坦然地说:“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气得经纪人只能掐着人中继续回去买水军。

网上的舆论风向瞬息万变, 有人对她改观,也有人骂得更凶。

向梨迟都不太在意。

她回到了顾家, 顾家父母看到她时满眼心疼,顾承望作为男人有些话不太方便说, 但他和梨迟承诺,一定会让覃泰仁付出法律代价的。

夜晚,鄢曼吟来到梨迟的房间说陪她睡觉,或者只是看着她入睡,这样才能稍稍安心些。

向梨迟的嘴角是很浅淡的笑:“不用了, 我想要一个人的空间。”

鄢曼吟担心她夜晚难以入睡, 在一旁点了安神的香。

这一夜,她久违地梦到了养母,她来给她过生日了。

十六岁的生日。

然而浓黑的夜幕中不见一丝月色,荒寂的草地被冷风吹动,交错的时光记忆在黑暗中反复浮现。

又是那个昏暗的房间,蔓延身体的惊恐让她的心跌宕起伏。

她知道这是梦, 是萦绕她多年的噩梦。

她放慢了呼吸试图让自己从梦境中挣扎着醒过来。

忽然身体像是失去了控制, 汗水顺着发线流了下来。

向梨迟坐起身后,手指抵着额间, 轻柔眉梢。

直到确认了自己已身处现实, 胸口的闷感才有所缓解。

她心情复杂地走到窗边,暗淡夜色中, 一抹猩红光点亮起。

自从十六岁外出打工之后,向梨迟就很少回到苏城。

这里有她最糟糕的记忆。

她想,她是不会喜欢苏城的。

之后每次回到这里,她都无可避免地会做噩梦。

烟雾轻薄地从唇边漫出,飘散在空中,向梨迟从窗前的倒影中看见了自己,似乎她还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

记忆中,她和第一任养父母生活到了六岁。

爸爸妈妈对她的感情总是淡淡的,说不上来好也没有很不好,起初她还不明白为什么,直到后来妈妈又怀孕了,被查出来是男孩,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她以为爸爸妈妈只是重男轻女,并不是不爱她,给她的爱比弟弟少一点。

没事的,这没关系的。

可有天,她听到了父母说起了她的身世。

原来他们早知道她不是亲生的啊,甚至他们在知道之后完全没有想要找回自己亲生女儿的想法。

因为只是女儿罢了。

向梨迟一时不知自己和那个小女孩谁更可怜些。

对于这个未出世的弟弟他们都很欢喜,爷爷奶奶也是。

所以他们选了一个吉日准备回庙中找大师还愿,可路上却发生了意外。

情况很惨烈,父母走了,未出世的弟弟也是。

有时候她在想,要是她也在车上就好了,可为什么她不在那辆车上呢,向梨迟到现在都很难形容她那时的心情。

父母走了之后,她的姑姑来接她回家。

姑姑说:“我不能生育,你只会是我唯一的孩子,跟我走好不好?”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义无反顾是什么感觉。

哪怕她隐隐感觉姑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但为了姑姑,她还是去了。

到了覃家后,姑姑给她改了名字,她也改口称呼她为妈妈。

起初覃泰仁是同意她的到来的,在他的想法中,小孩的父母离世后她必然会分得一部分遗产,只要不是来吃他用他就好。

可后来有天他发现,那些钱全被妈妈存了定期,覃泰仁愤怒极了,断了给家里的生活费,并且拒绝负担她的任何费用,妈妈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但也不得不外出工作补贴家用。

身体的过度劳累让她得了病也不说,回家之后还要伺候那位中年没了工作的男人。

好巧不巧,那段时间他获得了一笔拆迁而来的款项,飞来横财让他在家中一下挺直了腰杆,在外吹牛好面,在家脾气暴躁地把自己当成了土皇帝,趾高气昂地指使妈妈。

男人到了一定年岁似本性暴露一般,会将所有陋习都展露无遗,哪怕知道家中有一没有血缘的养女他也从不避讳,抽烟不顾环境,上厕所不关门,随意进出她的房间。

那段时间她正处在青春期,对他言语以及行为上所有冒犯的行为都极度敏感。

直到有天她发现,家里的门锁是人为损坏,而他会故意在她换衣服的时候闯入房间,那时她才意识到,不是她敏感。

可她没有任何地方能够讲述这些糟糕的情绪,只能在内心一遍遍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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