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大概行驶了半个小时以后,感觉车窗外越来越安静。
应该是离开了市中心,在郊外行走。
过了一会儿,好像又听到了人声,然后车子就停下了。
顾北扶着我走了一段路,然后就把我的眼罩打开了。
眼前一片明亮,人声嘈杂。
这样的地方,五年前我是去过的,是陆威带我去的。
很多人,男的女的,双眼通红,盯着赌桌。
有的放声大笑,有人懊悔锤桌子。
这是一家地下赌场。
但装修非常豪华,不比缅北的那些要差。
我都没想到阳城竟然藏着这么大的赌场。
服务员走过来,盘子里端着酒。
顾北取了一杯递给我,我摆了摆手表示不要。
“你要不要下场玩几把?”顾北问我。
我摇了摇头,“我不要。”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不会又要我参赌吧?
我暗自下定决心,绝对不会再参加他这种游戏。
“那坐下看看热闹吧。”
赌场是在地下室,而我们是在一楼。
从视角上来说,我们相当于在二楼,俯视下面的赌场。
所以赌场上发生的一切,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赌博的人都是疯狂的,精神基本上都是不正常的。
要么高度紧张,要么极度兴奋。
能风轻云淡的,少之又少。
我觉得这种热闹没什么好看的。
但顾北把我带到这里来,肯定不仅仅是看热闹那么简单。
我百无聊赖,就一群一群的人的看过去。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
他穿着一身白衬衫,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但事实上现场有空调,气温并没有那么高。
不难想象这是输多了,输急了。
我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出现。
傅星辉。
顾北将我的眼光看了过去,笑着对我说,“看到熟人了吗?”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看他的?”
“对啊。他敢欺负你,我就会让他付出代价。目前他欠你的债有好几笔。”
“第一笔就是你参与付钱的房子,他卖了没分钱给你。”
“第二笔当然就是他拿走你的六十万。”
“第三笔他污蔑你拿了他二十八万的彩礼钱,现在那二十八万花在哪里?你应该想明白了吧?”
来这样的地方,别说是二十八万了,两百八十万恐怕都不经输。
“至于第四笔,那就是他打了你一耳光。”
我愣了一下。
那天傅星辉在学校门口,确实是抽了我一耳光。
当时顾北看见了,但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我以为他不当回事,甚至是幸灾乐祸,没想到这件事他记上了一笔。
“你可千万别认为我是同情你,我可以欺负你,但别人不行,尤其是傅星辉,他不配。”
我没说话。
不知道该说什么,是感谢他为我出气呢,还是恨他把所有的人都引进了他的网中。
密密麻麻的大网兜下来,所有人都逃不出去。
“还有第五笔,你猜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我猜不到。
“其他的都是小事,这最后一条,最是可恨。”顾北恨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