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监悄然叹了口气,一步一定地朝着庄王走去。
庄王脸上端着一脸淡漠,淡然地看着这殿中一切腐朽与腥烂,那些浮于面表的虚伪令他觉得恶心至极。
崔大监朝他躬了躬身,脸上挂着不忍,“庄王,随奴才回吧。”
回到那一方天空,再不涉世半步。
庄王哼笑一声,堂堂正正行了个君臣大礼,头重重磕在地上,口呼,“儿臣遵旨,谢父皇不杀之恩。”
他抬眸时目光若有似无划过太子,太子尤沉浸在斗赢他的欣喜和激动之中,面上挂着一点笑意,全被庄王捕捉进眼睛里。
他没头没脑说了句,“你以为将我剪除在外就能安然无忧了?不是人人都要经过你那个位子才能当上皇帝的,这殿中就有人不需要。”
大家似乎都被他一语震住,太子笑意僵在脸上,半晌都做不出一个表情。
崔大监额角簌簌冒冷汗,眉头皱得蜷叠在一起,生怕他再因为胡言乱语而获罪,焦急地提醒,“王爷!快随奴才出宫吧。”
庄王不屑地冷哼一声,再度抬眸看向座上那道身影,他的君父,而后拂袍转身,走得万分决绝。
谢恒侧着身子看了眼,他膝盖受伤,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背脊却是直的,他不由在脑中反复将这个案子过了一遍,处处都那般清晰,可又处处透着疑点。
庄王临出门前那句话反反复复在他脑中炸开,如烟花般落的到处都是,叫人一想起来便觉得胆寒。
这京中啊,要变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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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满禧一早起来觉得身上松快不少,实在是三位太医和裴青林医术高超,将她从鬼门关拖了回来,可孩子到底能否保住,谁也不敢轻易给个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