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基知道一点,与父亲的假温厚不同,吴世基是藏不住的心善,甚至不齿父亲的做法,若不是因是父亲,吴世基怕真的难以接受。
“听我说,听我说,基儿,为父也是没有办法呀,吴家上上下下数百人,难道你想要因他一人而害了我们全家?想想你娘,想想你娘子?”
“可是父亲,他与孩儿一同长大,情同手足,孩儿断不会信他会背叛的。”
“将军府出了内鬼,子安他只是一个奴隶!难道你想因为他,让我们一家人赔命?”吴修摇着呆滞的吴世基。
冠落而发散,垂落地上比他这个人都要长。
除官场得意外,吴世基便是吴修最大的骄傲了。
吴修替儿子捡起玉冠,还未束上。
“好,父亲,我答应你,但是你要保证,这是杀的无辜之人最后一个!”吴世基红润着眼眶哽咽道。
“好,我答应你。”吴修答应的极快。
吴世基离开书房,急急忙忙的出去正巧被妻子看到。
“你上哪儿去?”
丈夫眼眶红润,明显是伤心哭过一般。
“你怎么了?”
“今日北方刮得大,冻得。”
南仪察觉到不对劲,但是没有说出来,“天气冷,你还提醒仲儿多穿些衣服,自己也要注意才是。”
吴世基点头。
“靳松。”一个穿着粗布衣的青年入内,单膝跪着。
在吴世基走远后吴修思来想去觉得不妥。
“家主。”
“派人去把子安杀了。”
叫靳松的青年抬头,“子安可是少主人的贴身侍从…”
“嗯?”话锋一转,吴修露出往常没有的凶狠神情。
“靳松听命。”
吴世基很快找到了子安。
“呵~呵~呵~子安!”吴世基下了马车,四处奔跑寻找子安。
终于在市道上遇到了正在买簪子的子安,一把抓过他的手,喘着粗气道:“快!”
“公子,您怎么了?”
子安很少看到吴世基这个样子,还高兴的拿出一只玉簪道:“公子您要的簪子,少娘子一定会喜欢的。”
原是今日是吴世基与南仪的婚期,吴世基想不到送什么,上次在街道无意看中了这只簪子,今日下了朝由于自己赶时间就让子安代替去买了。
“别管簪子了!”吴世基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簪子就拉着他上了马车。
“公子到底怎么了?”
“他们要杀你!”吴世基瞪着眼睛大声道。
子安一听,当即吓的不敢说话了。
“为…为什么。”吴世基一向不会撒谎,而且子安了解吴世基,这眼神以及口气。可是子安不明白他做错了什么,别人要杀他。
“你别管这么多,跟我出城。”
“去哪儿?”
“西岐,东西我给你准备好了,你到了西岐就改个名字,永远不要再回商。”
“公子!”
许是本来安逸的人都畏惧死亡,子安也是。
子安在快速行驶的马车上俯首而跪。
“公子大恩,子安无以为报。”
吴世基摇了摇头,“你服侍我多年,我早将你当做弟弟。”
吴世基探出头,身后骑马的众人是他带来的,而后面追过来的人…
“再快一点!”
出了王城,在去西岐的路上有一条河,马车被追上。
“靳松!”
吴世基下车指着青年怒道。
“少主人。”
青年下马行礼。
“让我们走。”
“少主人,仁者不成大事。”
“我不要什么大事,我只要你们都平安活着。”
靳松朝身后人使了使眼色。
一群带着青铜剑的人上前,将马车的几人包围起来。
“不要伤了少公子。”
这是吴世基最不愿看到的,血。
无辜之人的血。
吴世基不会武,却也拿起了剑,那些人不敢伤他,他亦不忍伤他们。
双方打起来,有刀剑触碰就必定有伤亡,好在吴世基早做了准备,带来的人武艺不差。
靳松见迟迟伤不到子安,于是拔剑亲自出手。
吴世基当然不让。
“少公子!”剑将要劈过去时,吴世基的剑横在了剑下,靳松当然不敢用力了,怒道。
“有我在,你们别想。”
用剑者无心,但是刀剑无眼,加上吴世基不会武功,身上已有多处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