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世子一表人才,又谦和有礼。”
今日子宁的回话到让子川颇为满意,“想来你是不反抗了。”
才吃了几口,子宁瞬间变脸。她会接近萧元宏,纯粹是想借他好出门。“淮候不都说了嘛,我还年幼。”
“你这不胡闹吗,哦,你真想人家一个世子等你几年?”
“父亲,如今她二人都年轻,不急。儿今日巡城时听人说,尹府出了事。”子信看着父妹二人就要吵起来,从中插话,转移着二人的话题。
子川将目光从子宁身上移到子信一处。
“吴世基没了后,吴修就只剩一个独子,齐二公子。可能父亲不关心,齐二多年前就疯了,是个疯子,如今成了吴府独子,他的生母在家中凭借儿子就跋扈起来,被吴修打死了。”
子宁手中的筷子落了桌,又滚到了地上。
本想说什么,可又怕责罚她儿女家吃酒,就索性什么都没说。心里的疑问全憋到肚子里了。
今天上午还好好地。况且今日上午吴世齐还关心她,母亲说没就没了。
丧母之痛,子宁和萧元宏都懂。
第26章一波未平又一波
吴府的风波才过去了没多久,吴家嫡长子的夫人□□,失踪了。
□□虽是个疯子,但这可比吴府打死了一个连妾室都不是的女子要严重的多。
不因她是尹府的嫡公子夫人,而因其弟弟是大商的师长,大将军。
将军与其姐姐自幼相依为命,如今失踪王城怕是要翻个底朝天吧,百姓们都这样认为。
祸不单行,吴家这两年坏事层出不穷,这外头的议论自然就多了。吴家上辈子该不是做了什么缺德事,才遭此祸端。
先是小儿子疯了,后来是大儿子犯罪死了,接着儿媳又疯了,又打死了个妾,如今这大儿媳都失踪了。
商敬鬼神,这事议论的多了,传来传去说什么的都有了。
果真将王都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找到一个人影,南仲甚至怀疑到了相府。当然当面是不敢的。
这一年多来,南仲几乎不曾主动找她。
哪有夫妻吃不在一块,连住都不在一块,如今伤好了,能够去处理那堆积的军务,处理完也就该回家了,可姐姐的事又让他急的在外奔波数日。
衣都没换,鞋也没有脱,就这样踩着黄泥踏着青石一路来到了她的房间。确切来说应当是他们的房间。
子淑刚刚坐下,甚至是刚刚醒身,如今没那么冷了,屋子里又不透风,还有着碳火。所以南仲看到的是未穿戴好衣裳刚起身立坐在铜镜前的子淑。
几个奴仆刚要替她梳妆,就被一阵冷风冲进吹的睁不开眼。
望着风闯进来的人,奴仆们不知如何是好了,还是子淑吱了声让她们下去。
人一着急就乱了分寸,粗了心。屋子里的人衣衫单薄,风尘仆仆带着怒火一句话也不说就踢门而入。
换了别家,这乱闯的人肯定是要被赶出去。若这乱闯女主人屋子的是个男奴,说不定当场就杖毙了!
门虽被关紧了,可是这屋子里没那么暖了。没了下人,子淑就自己动手,对着那磨光滑了的青铜镜。
南仲一直都觉得她好看,尽管如此于他而言,只不过是名义的夫妻。未曾对她有过半分遐想。
但如此情况,就算南仲有百问,他也是半句都问不出的,如鲠在喉。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碳石一头削尖,襄在竹棍上,别人用来写字,她用来描眉。
尖尖处轻轻划过那原本就乌黑的眉毛,“与相府无关。”
“那你。。。”
“我不知道。”子淑停下手中动作——嗒——镶嵌的碳石断裂,她坐转过身子正对着南仲,直勾勾的望着,回答的很干脆。
铠甲未卸,尖履鞋上还有泥,还踩脏了她的地,于是本舒展的眉紧了起来。
是木板的地,她还未穿鞋,就这样起身赤脚的走近了南仲。
脚下踩的木板冰冰凉凉,可还远不及她的心凉。
“我知道,侯府不似表面,一定有办法找。”从子淑嫁过来发生的种种,南仲才发觉,她与她身后的侯府,并不简单。
子淑只凝了他一眼,未做回答。
“求你。。。”
“我帮不了你。”墨绿色的眸子十分平淡,相比南仲的无助与失措,显得十分冷漠无情。
“姐姐是我的命!”南仲喘着劲气,瞪红着眼睛。
子淑依旧不为所动,彻底激怒了这个人,特别是子淑冷漠的从他身边略过时,让他感受到了一丝绝望,破碎的目光夹杂着微颤的声音,“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心吗?”
擦肩过二人是背对着的,子淑的手悬在了半空中。
“我曾,亲手把我的心。。。”南仲抬起双手失神的望着,“亲手,亲手送到敌国,送到敌人君主手里。”
南仲瞪圆着湿红的双眼,“自此,南仲便再没有了心。”
离手一寸处是一个宽大的狐裘披风,静静地挂在墙上,看身长,应该比她能穿的要大上许多。
屋子里的人出去了一个,又进来了几个,张皇失措的看着女主人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后来门又关了,屋里头只剩女主人。
亲事没能成,人也没有找到,王都是被翻了个遍,可是丝毫没有找到人影。
有那么一刻,南仲心中是绝望的,像着了魔一样的寻找了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