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一步,程知煜一直以为两人之间已经是彼此心照不宣了。没想到,梁桓居然还在担心自己对他是不是没有半点的感情。
真是……有够纯情的。
一想到那些事,程知煜的耳根脸颊都忍不住地烧了起来。还好,有幕篱的遮挡,不然他这幅面红耳赤的样子可就全暴露在人前了。
“那小鱼的意思是想和我一起接着过日子吗?”梁桓的眼睛发亮。
行至岔路口,他干脆也不往前走了,拉过程知煜与他面对面,眼角眉梢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小鱼原来已经有些喜欢我了吗?”
程知煜伸出食指竖着抵在梁桓的嘴唇上:“暂时有些,后续看你表现。”
梁桓笑得合不拢嘴,搂过程知煜,说:“小鱼,现在很想亲你。”
程知煜赶忙捂住他的嘴说:“不许亲!”
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本来已经有些消褪的热度又重新染上程知煜的脸,在梁桓看不见的地方,爬满了漂亮的绯色。
“现在不亲,回家了可以亲吗?”梁桓的手放在程知煜柔韧的细腰上。
“再说。”程知煜拿开梁桓的手向前走去,走进橘色的夕阳中。
“我会让小鱼越来越喜欢我的。”梁桓对着程知煜的背景喊到。
然后快步上前,牵住程知煜的手,与他一起走进橘色的夕阳,走进彼此的未来。
第26章觉醒听见心声的能力后(一)
“原来我真的只是师兄用来渡情劫的工具吗?”钟舒酩低头看着穿胸而过的利剑苦笑了一声,琥珀般透亮的眼睛也失去了光泽。
他与师兄百年情谊,到头来居然抵不过虚无缥缈的飞升。
牧逸之看着眼前漂亮的少年,眸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一狠心抽回了自己的佩剑,“师弟,你别怪师兄,要怪就怪这天道偏生要降此磨难。你这么喜欢师兄,一定不忍心看着师兄不能飞升的,对不对?”
钟舒酩的身体失去支撑,跪倒在地。
恍惚间,他又看见了百年前那个说着要和他遍历人间大好河山的师兄。是什么时候,他们两人居然渐行渐远,直到如今兵戈相向了呢?
脸上有冰凉的液体划过,钟舒酩抬头看着牧逸之,眼神里全是失望与痛苦。
他缓缓地站起身,用手捂着胸前那个新鲜的还在流血的伤口,麻木地说:“师兄,下辈子再也不见。”
然后,决然地跳下了山崖。
“不!”牧逸之突然间目眦俱裂,飞身上前却连钟舒酩的衣角都握不住。
万丈悬崖下,瘴气横生,蛊虫不断。就算是修仙界大能进入此地也是九死一生。
于是,牧逸之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再也见不到他那个笑起来甜甜的,像酒酿团子一样的小师弟了。
可是,这一切不都是他本来想要的吗?
牧逸之提着的剑尖还在滴血的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茫然地站着,一时之间不知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cut!过。”
“钟老师的感情很到位,简直是天衣无缝的表演!”导演陈左玄对着钟宿竖起大拇指夸赞他,然后又对着顾望秋说,“望秋最后那一幕还差点感觉,休息几分钟,我们等会重新拍一下。”
钟宿深吸了一口气,呆呆地向自己休息的地方走去。顾望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犹犹豫豫地抓住了钟宿的手:“前辈,你身上好香。”
钟宿呆住了。
不是,他什么意思?
“前辈是快到发情期了吗?刚刚我们俩离得近,我好像闻到了你的信息素的味道。”顾望秋顿了顿说,“是水蜜桃。”
说完这句话,顾望秋立马意识到了不对。毕竟ao有别,何况是信息素这种私密的东西,他懊恼地轻啧了一声,着急地解释道:“不好意思,无意冒犯前辈。”
钟宿摇摇头,他最近确实快到发情期了,信息素有点不是那么受自己的控制,再加上因为演戏的需要没有贴抑制贴。
刚刚两人离得太近,顾望秋闻到也是有可能的。
“抱歉,是我的问题。”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望秋有些结巴地说,“我这里有抑制贴,前辈需要吗?”
钟宿:“不用了谢谢,我自己带了的。”
他又举起小拳头在身前摇了摇说,“我先走了,你加油拍戏吧。”
他现在和顾望秋正在拍的这部戏,导演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陈左玄。
戏里主要是讲的男主牧逸之的成神之路,在这条布满荆棘的成神路上,牧逸之亲友尽失,当他登临至高处,却发现所谓的修仙不过是一场骗局。再回首,人间孤独,无人可与他夜半一壶酒,共消苦与愁。
顾望秋扮演男主牧逸之,而钟宿扮演的则是牧逸之天真烂漫的小师弟。小师弟根骨俱佳,就连掌门也说,他是比牧逸之更有希望飞升的人。可偏偏这小师弟是个奇人,他整天招猫逗狗,养花游历凡间,心思全然不在得道飞升一事上。
小师弟从小就依赖那个把他从狼群里救出来的师兄,百年光阴里,两人之间互生情愫。
却不想,原来师兄只是把他当做了杀妻证道的工具。
钟宿闭上眼睛平复自己胸膛里那些悲伤的难以释怀的情绪,他一直都是入戏容易出戏难。
助理文梨安静地倒了一杯水放在钟宿的手边,担忧地看着钟宿。
过了好一会儿,钟宿才睁开眼睛,勉强笑了笑说:“我没事的,文梨姐。”
“钟钟……”文梨欲言又止。
“真没事,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习惯啦。”钟宿右手打了个响指,“对了,我哥今晚出差回来,他等会来接我。今晚你也可以早点下班啦。”
“太好啦!”文梨面上一喜,“有林总管着你,也不怕你糟蹋自己的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