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切的脸上的笑容凝固,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脸,差点没把一口尖锐的牙咬碎。
丑八怪!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中,床上的虫母呼吸平稳,原本躺在地面的杰切不知什么爬上虫母的床。
他用手指轻轻的抚摸虫母的脸颊,眼中的爱意几乎要化成水流出来,他的手逐渐向下,慢慢的,慢慢的将虫母衣服的扣子解开。
像是拆开最精美的礼物一般。
第035章挑拨
白靛似乎睡得很沉,他歪着脑袋,陷入在柔软的枕头里。
好香啊。
杰切流着口水,顺着唇角滴落在虫母的胸膛间的沟壑,变得亮晶晶的。
那股熟悉的奶香味就要扑到他脸上,杰切蓬松的短发顶端的口器蠢蠢欲动。
很热。
白靛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他低声喘气,挺直身体,白靛半合着眼,只能看见在胸前蓬松的脑袋。
他按住不安分的杰切,用手指挠了挠他的下巴。
“安静……吵死了。”
自从揣上虫蛋后,他的心脏的乳汁几乎是快要从里面溢出来,带来的还有充实的难耐。
有虫能把他缓解这种难耐,白靛察觉到身上的虫想要离开,他皱着眉,把杰切重新压回胸前。
杰切的表情有一瞬的凝固,紧接着是扭曲,在白靛看不见的地方,他的蓬松的短发悬在半空挥舞。
虫母……虫母在找别的虫帮忙。
杰切想要直接撕开身上的这层虫皮,向虫母坦白身份,他气鼓鼓,连平时最爱的乳汁也无法吸引他。
失去了虫子伺候的白靛,他喉结上下滚动,他喘着气。
他像是被钓起来,暴。露在空气中的鱼,得不到解脱,只能在岸上挺着身体,等待水的滋润。
白靛眼尾带着一抹红,虫族良好的视力让杰切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从来都是被捧着,被伺候的白靛,是头一次被虫子晾在一旁。
啧。
没用的虫子。
白靛一脚把身上的虫子踹下来,他没收力,杰切差点从床上滚回他打地铺的地方。
白靛把浓白的乳汁涂抹在自己蜜色的肌肤上,一抹白顺着沟壑滑落,最终被隆起的小腹拦住。
那里有虫蛋,带有虫母血脉的虫蛋。
白靛已经很少自己解决心脏的乳汁,毕竟他总是控制不了力度,弄得胸肌又酸又痛。
虫族的口器却截然不同,一圈又一圈密密麻麻的尖锐的牙齿,会把心脏完全吞到里面,然后再慢慢吮吸,那些顶端会摩擦着心脏刮过去。
白靛想到之前的一切,忍不住舔了舔下唇。
杰切趴在床边,看虫母把心脏的乳汁弄得到处都是,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奶水的气息。
杰切看那些珍贵的乳汁全都浪费,他手脚并用爬到虫母身边。
好香,想吃,想舔。
他想凑过去,却被白靛掐住脖子,他冷声道:“谁让你过来了?”
他已经错过那个机会,那个可以为所欲为的机会。
虫母没能得到疏解,整个人都变得烦躁,“滚。”
杰切的口水已经糊了满嘴,他不可置信,但又不能违背虫母的意愿。
只能眼睁睁地看虫母自己去玩,他睁大双眸去看虫母。
白靛喘着气把心脏里的奶汁排空,整个房间里的只剩下他的闷哼声以及来自杰切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白靛嗤笑一声,他翻身把被子盖在身上,奶水味全部阻隔在被子里。
杰切在外面又急又馋,还带着点伤心,难受。
果然虫母并不只有他一只虫。
白靛睡得不算很好,他昨晚被打断,余下的快。感迟迟得不到满足。
他从床上起来,脚触碰到一具冰凉的身体,杰切的睡姿谈不上好,睡得歪七扭八,整只虫大张着手脚。
蓬松的发丝遮掩住大半张脸,白靛用脚踢了踢他的手臂。
杰切睁开眼,眼里先是被吵醒的不耐,等到回过神,注意到是虫母后,立即换了副表情。
他抱着自己的枕头,一脸无辜,想着如果虫母提及昨晚的事,该怎么解释。
可白靛什么也没说,他淡淡的看了眼杰切,随后当着他的面,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精壮的肌肉暴。露在空气当中,他的臀部挺翘富有弹性。
杰切的目光瞬间被吸引。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好大哦。
[宿主,我怎么感觉,这只虫子不太对劲。]250左思右想,差点把自己想爆炸,[他的眼神好像……蝎子。]
[就是那种,很吓人的样子。]
白靛正在扣着扣子,柔软的布料把腹部的凸起遮住,他还没进行到下一步,就被拥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杰切迫不及待的顺着他的背脊骨向下吻去。
“不行。”
白靛整理自己的领子,看镜子前的自己,确认能够让锁骨露出来后才满意,他在心里倒数。
三,二……
他的数字还没数完,杰切在痛苦的挣扎,终于,他还是选择听白靛的话,他将额头抵在虫母的后腰。
只要差一点,他就能咬上挺翘的那块。
杰切急得差点没维持住自己的伪装,唇角正要裂开。
白靛垂眸看向他,他半蹲在杰切面前,然后捏住他的下巴吻上去。
与其说是个吻,不如说是最普通的唇与唇的相碰。
却能够让杰切浑身战栗,他被虫母奖励了一个吻。
但是,但是……
却是对着这个身份。
杰切气得快要把牙咬碎,他又委屈又难受。
白靛没管雄虫敏。感的心,他才从打开的门出去,莱特早就守候在门外,他依旧是往常的那副表情,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影响他。
“您醒了。”莱特确认自己的每一处都没有问题,才敢上前去迎接虫母。
他的嗅觉灵敏,几乎是在凑近的一瞬,就闻见身上的奶水味。
这种香甜的奶味,对于失去虫母许久的雄虫来说是格外诱人的。
莱特努力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欲。望,视线无意间触碰到白靛敞开的衣领,正要挪开时,他突然顿住。
只见原本蜜色无暇的肌肤上留下了暧昧的红痕。
他原本的表情骤变,“他对您做了什么!”
白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好像才注意到这里的红痕一般,思索了一会,仿佛在回忆,最后只淡淡说出口。
“很重要吗?”
白靛抬眼去看星舰外的景色,他疲惫的打了个哈欠,“还有多久到?”
腹部的虫蛋一天比一天大,白靛预计,过不了多久,恐怕就能够生下来。
但如果被他们发现……就完蛋了。
按他们的想法,良列而是第一代虫族,血统低下,他们是第二代,能够容忍即将生下的虫蛋威胁到他们的地位吗?
白靛不知道。
莱特心里憋着一股气,但他又不能发泄出来,站在他面前的是柔弱美丽的虫母,万一惊到虫母,他就是整个虫族的罪虫。
“在等一会,我们就能够到达联邦,我们会派雄虫守候在您的身边,保护您的安全。”
说得好听。
白靛懒洋洋的掀开眼皮,“好。”
他拒绝也没用,这群虫族已经病态到一个极端。
白靛又开始自己的每日溜达,望着白靛离开的背影,莱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虫母身上的红痕宛如一把刀,一直在他面前晃荡。
他一直守在虫母的房门口,直到杰切揉着自己的头发从里面出来。
莱特语气平静,“你昨晚做了什么?”即便他的模样与之前并没有差别,但杰切能够明显感受到,他快要疯了。
整只虫濒临崩溃,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眼里的嫉妒与厌恶如此明显,明明之前两只虫还站在同一战线,一起对抗那只可能受到虫母宠爱的劣等雄虫。
雄虫就是这样,他们以虫母为中心,自私且卑鄙。
“唔。”杰切把蓬松的头发扎到脑后,他勾着嘴角,“你猜。”
他恶劣的抬高声音,“不对,你肯定猜不到,毕竟你又没被虫母偏爱过。”
莱特皱着眉,他自顾自的分析,“你威胁了虫母?或者说你用精神力诱导虫母?”
两虫的争执引起其他虫的注意力,它们纷纷向着这里看过来。
“真好笑。”杰切耸了耸肩,“我是说你破防的样子,毕竟虫母的精神力根本不会受到我们的影响,雄虫的精神力对于虫母而言是多么弱小。”
“你始终不愿意相信,我是被虫母爱着的。”
莱特被杰切的话逼问得脑袋泛着疼痛,他眼下的外壳散发着淡淡的光。
“不可能。”
莱特不愿意相信,这不可能,虫母为什么会偏爱这群恶心的虫子!
杰切的眼里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这种银白色如此的熟悉,莱特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
“是你!”
莱特立即释放精神力,他将全部的精神力都放出来。
整个星舰都被精神力充满,他把所有的精神力化作利刃,向着杰切攻击。
周围的雄虫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围城一圈,将莱特与杰切围起来,拥挤的虫子们原本的注意力全在莱特与杰切的身上。
直到闻到一股奶香味,虫母不知什么时候也凑过来,因为拥挤的虫子,虫母竟然被挤到正中间,恰好直面那道精神力。
莱特望着突然出现的白靛,他赶紧收回精神力,精神力的反噬让他受到重创,整只虫受到冲击力,向着后面砸去。
他艰难的抬头,发现虫母并没有受到伤害,才泄下全身的力气,疲惫的倒在地上。
没虫关心莱特,在星舰贸然使用精神力攻击是非常严重的事,更别说还有虫母在这!
他们赶紧凑上前去,只见白靛的衣摆因为精神力的余力而晃动,摇摆,他的脸颊,出现一道痕迹。
正在往外沁血。
第036章表白
白靛用指腹擦干净脸上的伤口,他确实是本着挑拨他们之间关系,故意从虫群中站出来。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白靛几乎能确定,雄虫隐隐以莱特为首。
所以他想赌一把,如果莱特伤害到自己,其他雄虫的反应会是什么。
有良列而在身后,他受到的伤害不会那么严重。
但……
白靛没想到,莱特竟然会直接把精神力收回去,反噬到自己身上。
“虫母!”
杰切从后面跑过来,他看见白靛脸上的伤痕,气得头发都炸起来,他眸中的银白光越发明显。
白靛眼皮一跳,见他就要暴露身份,遮住他的眼睛,“吵死了。”
他用手碰了碰伤口,不过几厘米的长度,却让周围的雄虫如临大敌。
生怕脆弱的虫母因为伤口而晕倒。
白靛轻咳一声,他顺势躺在杰切的怀里,夹着声音,颤颤巍巍的喊了一声,“疼。”
喊完之后,他自己都没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疼~]
[哎呀,我好疼~]
250阴阳怪气学着白靛,一句话被它夹出十几个音。
“闭嘴。”
[嘤~]
杰切紧皱着眉,他直接把白靛拦腰抱起,转头命令其他雄虫,“把莱特带下去。”
“精神力失控,再让他出来会伤害到虫母。”
没有虫会拦住白靛,他们的心都高高悬起,生怕虫母真的会出事。
况且,莱特,本来也是他们独占虫母的一大威胁。
白靛被平稳的抱在怀中,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杰切凑近去看虫母的伤口,他认真的查看,越看眉皱得越紧,绷着一张稚嫩清秀的脸。
要不是白靛自己清楚脸上的伤痕有多大,不然他真的以为自己患有绝症,下一秒就要嘎了。
杰切发丝间伸出一根藤蔓,慢慢的贴上白靛的脸颊,藤蔓顶端的口器咬上伤口,用津。液修复它。
口器中弥漫着虫母的血液的气味,他狠狠地咽下口水。
伤口总算痊愈,回到原本平整的状态,杰切正想向虫母邀功,低头却发现白靛正盯着他的侧脸出神。
“虫母很喜欢我的这张脸吗?”杰切轻声开口,他嘴角挂着一抹笑,眼底却一片冰冷。
他轻轻靠在白靛的肩膀上,嫉妒已经蒙住他的双眼,让他没办法再思考别的东西。
杰切将脸埋在白靛的脖子处,嗅着专属于虫母的味道。
他急迫的想要知道白靛的答案,像争宠的小狗,白靛每一句话都能够决定他的生死。
白靛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垂下眼,问:“莱特会被关在哪?”
杰切被问住,他不死心的又去蹭白靛的脸,“他都伤到你了,他是坏虫。”
在白靛没看见的地方,杰切的一张脸都扭曲着,让人看不清他的真正的模样。
“啧。”
白靛提溜着杰切的领子,把黏在自己身上的杰切扯下来,“闭嘴,我只想知道,所有的虫都会被关在哪?”
白靛板着张脸的时候,唇会绷成条直线,整个人看着难以接近。
偏偏杰切却被白靛的这幅样子给迷住,他痴迷的趴在床上注视的虫母的模样。
“再说话好不好?”
他想让虫母再用这样的表情对着他说一句。
显得虫母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
白靛捏着他两边的脸颊,用力向两边扯了扯,他忍不住感慨,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整张虫皮固定在他的脸上,怎么也扯不开。
“莱特和良列而关在一起?”
白靛撑着下巴,装作不经意地提起,他不可能跟着所有的虫族去联邦,他的任务只有一个,生下虫蛋。
要是被他们困在联邦,怀上虫蛋的事被发现……
“您要去找良列而?”听到熟悉的名字,杰切歪着脑袋,他的笑容逐渐变大,拉长声音,“为什么呢?您是想他了吗?”
白靛知道,自己如果说了是,面前的这只虫子绝对会得意忘形,这不是白靛想看到的。
他把还在床上的杰切踢下床,让虫子的气息离自己远点。
“确实。”
白靛嗤笑,“我挺想他还小的时候,比现在的要好一点。”
[哦吼,宿主!宿主!他这样子不会是要变异了吧~哦吼~」
250看热闹不嫌事大,它搬来自己的赛博小凳子,嗑赛博瓜子。
白靛才不管他的这句话会给杰切造成怎样的影响,他曲起手指敲着床的边沿,发出富有节奏的声音。
过了不知多久,杰切露出相当灿烂的笑容,他咧开嘴,“今晚,我今晚就可以,带您去。”
白靛的手摸上自己凸起的腹部,觉得良列而的演技属实是差。
但又觉得好玩,演着演着,脸上的表情总是控制不住,露出扭曲的表情。
“好。”白靛摸了摸杰切蓬松的短发,奖励他,看着他在自己手下露出享受的表情。
“好。”。
“虫蛋大概还有多久生下来?”白靛坐在长桌边。
不知道良列而到底做了多久的准备,莱特被关起来后,这群雄虫转而让备受虫母喜爱的杰切负责。
原本在周围监视的雄虫也被他用别的方法调走。
白靛总算得到些许喘气的机会。
[宿主,你先别急哦,我翻翻《虫母的产后护理》,不对,不对应该是《产前照顾手册》]
“算了,反正你什么也不能告诉我。”白靛低声叹气,语气里都是怅然。
“唉,你肯定也不能告诉我任务完成后我该去哪……”
[宿主,你别伤心了,等你完成后咱们就可以到……]250意识到什么,止住话,他委屈的开口:[你套我话,你不信任我!]
白靛转移话题,“哎呀,你说这肉还怪好吃的……”
[骗子!]
人工智障反应还挺快。
白靛和平常一样,吃完晚饭就要回房间时,走廊静悄悄的,一只虫也没有。
白靛的手刚举起,就好受到一阵冰凉,他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紧接着是杰切在他耳边轻声道:“虫母,跟我走。”
白靛不清楚明明把其他虫都调开,干嘛还要把自己眼睛蒙上。
算了,他不理解傻狗的心思。
白靛让杰切牵住自己的手,走得踉踉跄跄,但因为杰切在身边,他也不感到害怕。
心安的跟在杰切的身边。
他们进入到更封闭的空间,他好像在向下坠落,白靛握住旁边的扶手,手臂肌肉鼓起,稳稳站住。
一阵凉风迎面而来,白靛还没说话,就被杰切抱在怀里,他蹭了蹭虫母。
还没过多久,就被白靛一脸嫌弃的推开。
“你身体真的很冷,别把我冻死。”
杰切委屈尴尬的把手插进自己的军装里。
白靛被蒙住双眼,看不到这里的样子,但也能感受到这里的空气比别的地方要冷。
他的手被杰切握在手里。
“您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杰切主动挑起话题,他的速度很慢,靴子踩在地面的声音却格外明显。
一下又一下,落在白靛的心里。
白靛给面子的摇头,给杰切戏台,方便他演下去。
“罪虫。”
杰切话音刚落,他推开面前的门,白靛只听到啪嗒一声,门合上,他被带到一个逼仄的房间。
“良列而是罪虫。”
微风吹拂他的脸,白靛摘下覆盖在脸上的黑布,只见一只巨大的蝎子,每一处都被锁链穿过,牢牢的固定在墙上,他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整只虫时不时的抽搐。
地面堆积着一滩血迹,如果不是他是不是的动一下,白靛真的会以为它已经死过去。
白靛一言不发,他只是将面前蝎子的惨状收入眼底。
杰切亲昵的吻着他的侧脸,他用黑布重新覆盖在虫母的脸上,不让他看到这幅恶心作呕的模样。
杰切自顾自的说,“只要他把赎罪,一切就能结束。”
他把白靛的衣服慢慢脱掉,跪在地上,吻着虫母的后腰。
“您喜欢这张脸的话,那我就一直用,这次,我不会再让您受到一点伤害。”
他的吻又密又急,锋利的牙变成最温柔的调。情工具。
他太馋虫母了,他已经很久没品尝到虫母的味道。
白靛被他一通鬼话气得忍无可忍,他掀开自己脸上的黑布,一拳把他掀翻在地。
他跨坐在杰切的腰上,让他不得动弹。
“那我干脆换只虫,这里的虫子那么多,我想要谁就要谁。”
他这句话刺激到杰切,他整张脸控制不住得变形,下半张脸化作口器,螯肢在挥舞着。
“不行,他想要虫母,跑过来跟我说,他是个坏虫,所以我把他吃了。”
杰切说话颠三倒四,但白靛听明白了,无非是真的杰切跑过来向他炫耀,这只虫子一生气,把杰切吃掉了。
“所以你能够跑出去,但非要来这受苦。”
白靛单手掐住他的脖子,让他与自己对视。
虫母的手正在掐着他的脖子,杰切露出痴迷的表情,这种被虫母完全注视,完全在意的的状况,让他完全沉迷。
忍不住发出喟叹。
“好喜欢。”
他眼里冒着白光,一圈又一圈,“因为我在赎罪,是我做错了,没有保护好您。”
“放屁!”白靛忍不住爆粗口,“我很想以前的傻狗,是因为它听话,它很有趣,对我很好。”
“在我这里你们是同一只虫。”
“所以,我也很想你。”
第037章结束(完)
白靛几乎吼着把这句话说完,空旷的囚笼只回荡着他一个人的声音。
良列而呆呆的愣在那里,他因为虫母的话而睁大双眸。
白靛一口气把话全部说完后,全身放松,总算是跟傻狗掰扯完。
他把良列而的头扶正,“所以,我再问你一次,你还想和以前划清界限吗?”
白靛不知道这群雄虫的想法,但他能够感受到,他们过于病态,傻狗就是因为这样才变得自我厌恶,他始终认为是自己把白靛弄丢。
沉默片刻,白靛眼里浮现失望,他正要松开良列而时,他握住白靛想要收回的手,小心翼翼的问:“不想,一点也不想。”
“我想让您只看我。”
“我是自私的。”
白靛摸了摸他的脑袋,“很正常。”
毕竟以良列而的精神状态,他要是变得大度,白靛还要怀疑他被人掉包了。
“傻狗。”
白靛叹口气,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良列而推倒在地,胸前一片湿润,良列而正在啪嗒啪嗒流着眼泪。
“不是,诶,别哭啊。”白靛没想到他第一次表白,表白对象竟然趴在他胸肌上哭出来。
况且,哭也就算了,他还趁机解开白靛的衬衫扣子,把脸埋进去,毫不客气的大口吞咽起来。
他早就等不及了,好香,好好吃。
白靛垂头看向怀里的雄虫,他正拱着脑袋,用的还是杰切的那张皮,让白靛产生些许的错觉。
好像他又邀请了另外一只雄虫。
白靛想到什么,领着良列而的后颈,发出“啵”的一声。
他几乎是把全部的都吞了进去,毫不客气的从虫母身上索取奶。水。
雄虫是这样的,贪得无厌。
白靛捏住他的两颊,强迫他张开嘴,里面一层又一层的尖牙,他扒着良列而的口器看了一会,并没有发现残渣,才放下心。
“你把他吃掉了?”
良列而眼神闪躲,他抿着唇左看右看。
白靛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真的,他用指腹碰了碰良列而的牙,半是责备道:“什么东西都吃,也不怕吃坏东西。”
良列而意识到虫母不会再责怪自己,他趴在虫母身上撒娇,“他想抢走你。”
如果不是因为杰切来良列而面前炫耀,触及到他那根脆弱的神经,他能够容忍虫母厌恶自己,痛恨自己。
但同时,良列而无法接受,虫母会有别的雄虫。
于是,他用藤蔓将杰切的血肉全部吞咽,只剩下一张薄薄的虫皮。
他从自己的身体切下一部分钻到杰切的身体里。
借住杰切的身份待在虫母的身边。
“可是虫母还是发现了我。”当良列而看到虫母亲近自己扮演的杰切,他快嫉妒疯了,想着哪怕永远顶着一张别的虫的皮,一直瞒着虫母也没关系。
“虫母是怎么发现的?”
良列而青绿色的眼眸充满期待,他咧开嘴,冲虫母撒娇。
“你对我动手动脚。”
白靛捏住他的下巴,“别的虫怎么会有你这么放肆。”
哪怕是原本杰切,最过分的也只敢在嘴上问,但绝对不会动手。但良列而顶替完杰切身份后,总是抑制不住的用手摸过来,口水都忍不住哗哗的流。
况且连250都感受到杰切和之前完全不同。
“虫母一定是太喜欢我了。”良列而装作没听见,他往白靛脸上啵啵啵的亲,在他脸上留下水痕。
“喜欢,好喜欢。”
白靛默默把脸上的口水擦掉,他啧了一声,没搭理接近发疯的良列而。
白靛从地面上站起来,背后还贴着良列而,他环顾四周,“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白靛绷紧唇角,形成一条直线,“莱特也被关在这里?”
从虫母的嘴里说出别的雄虫的名字,良列而眨眼,心里冒着酸涩的泡泡。
“不准叫别的虫的名字。”良列而把脑袋搭在白靛的肩膀上。
“虫母要跟我一起回去吗?”良列而放轻声音,蓬松的发丝靠在白靛的颈边。
“你还有别的事要做?”白靛思索,他皱紧两条墨眉,确实,如果他们现在离开的话,莱特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回去将他关起来。
“没有。”良列而亲近虫母,“只要能一直陪着……就很好了。”
“我们现在就走。”良列而的尾针翘起,缠绕在白靛的手臂,那里的肌肉与尾针相互映衬。
“陪着虫母一起离开。”
良列而握住掉落在地面的黑布,他嘴角含着笑,把黑布系在白靛的手臂上,他用手挠了挠眼尾。
对于良列而的这张脸,白靛看得总觉得不喜欢,下意识开口,“你不换回去吗?还有,地上不是你的身体?”
良列而捧着自己的脸,好像在回味把杰切吃进去时的感受,“这张脸不好看吗?”
白靛眯着眼睛,上下扫视他,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已经没有时间给他多想,良列而握住白靛的手腕。
白靛这才看清这里的全部模样,阴冷通体全白的囚笼,只是待上一段时间,白靛就觉得头晕眼花。
等他完全恢复后,良列而用冰冷的额头触碰白靛,“没事的,没事的。”
“不要怕。”
良列而温柔的把白靛抱在怀里,两人亲密的相拥。
“他们为什么要把你关起来?”良列而轻车熟路的带着白靛离开囚笼,他对星舰的每一处都了如指掌。
良列而按下按钮,原本的墙上出现一道门,闪烁着蓝色的光芒。
良列而没有说话,他引导白靛坐在飞船上,低声喃喃,“因为我们爱您。”
“但是,只想独占您的爱。”
“但是没关系,没关系。”良列而用杰切稚嫩的脸笑着,他眼里都是偏执和不舍,“我们很快就能融为一体。”
融为一体。
白靛心里莫名慌张。
以良列而的精神状态,白靛不相信他所说的融为一体是正常的。
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靛还没反应过来,整个星舰就发出剧烈的响声,警报声响起,良列而啧了声,进入到飞船中。
良列而的速度很快,他操控整个飞船,从星舰中驶出。
白靛从屏幕中看到雄虫在后面追逐,“他们发现了?”
“嗯。”
良列而歪着脑袋笑,“因为有虫在帮着他们。”
“况且,没有雄虫会放弃寻找虫母。”
哪怕献出自己的生命。
白靛看向屏幕,他们追得很紧,但顾念着虫母还在这艘飞船上,并没有攻击。
白靛捏紧座位,“250,能甩掉他们吗?”
250沉默,它默默的开口,[宿主,你是不是高看了我?我其实没有那么厉害的,嘤~]
白靛恨铁不成钢,“要你何用!”
他扭头看向良列而,想询问他情况,却看见良列而额角冒着冷汗,一层薄薄的虫皮从中间裂开。
白靛心里一惊,他下意识的想要替良列而将皮合起来,手触碰到虫皮,却瞪大双眸。
在虫皮底下,已经没有了外壳。
有的只是虚无的黑洞。
他的手陷入在这片黑暗中,几乎要被它吞噬。
白靛掀开眼皮,他强装镇定,“怎么回事?你的身体……”
周围的飞船逐渐逼近,将良列而团团围住,他的脑袋正在遭受精神力的攻击。
他艰难的睁开眼睛,深深的看向白靛,似乎是想把他的样子记在眼底。
“把我吃了吧。”良列而的虫皮即将脱落,他的身体只变得浓黑。
白靛伸出手想接住虫皮,但虫皮融化在他的手心。
“傻狗!”白靛厉声道,“停下来!”
他现在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外面的雄虫正在用精神力威胁他,让他把虫母交出去。
良列而露出病态的危险,他逐渐靠近虫母,白靛只感到心里一阵刺痛,有什么从他的身体穿过。
全身颤抖。
点点银白的光从四周升起,白靛想要把这些白光聚拢,但于事无补,白光逐渐散开,然后一齐涌入白靛的身体里。
他快要喘不过气,巨大的精神力压制着他。
“记住我,永远记住我。”
“疯子!”白靛咬牙念出这两个字,良列而是骗他的,他始终没有承认自己与傻狗是同一只虫。
当白靛以疯子命名他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已经能够留在白靛的心里。
在最后一束光将要消散的时候,良列而发出一声喟叹。
“终于……”
精神力消散发出的巨大力量在飞船炸开,白靛被包裹在其中,他仿佛置身于柔软的云朵中。
恍惚间,白靛半梦半醒,他看见,一只巨大的独眼正在注视着它。
一直在注视着它。
记忆如同照片在白靛的脑中穿梭,他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
自从良列而引爆自己后,白靛就处在一个奇异的空间。
他被完全包裹住,柔软的云彩覆盖着他蜜色健壮的肌肉上,唯独他的腹部高高隆起,浑圆的腹部底下仿佛有什么在挣扎着想要出来。
白靛腹部收缩,他寸头上布着汗珠,咬着下唇让自己不发出声音,手掌捏紧。
他恨良列而这个疯子。
白靛知道虫蛋即将诞下,但没想到这么快,或许是良列而的血肉,让他的身体变得更为强壮坚硬。
但就是这样一个坚毅的男人,却挺着高高大大的肚子,里面还怀着一个怪物的虫蛋。
他抓紧床单,抬高腰,在最后一刻,白靛听见系统在脑中叮的响了一下。
此刻,白靛的脑子里只有正在绽放的烟花,晕晕沉沉,沉溺于那份欢愉中。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请问,宿主,你是否要接收关于祂的记忆?]
白靛仰着头,汗水从他的脸颊滑落,他侧着头,胸口起伏明显,他下意识的想要去找虫蛋,冰凉的手扶住他的身体。
白靛愣住,他只摇头,这里的祂分明是指良列而。
“没必要了。”
任务已经完成,再接收记忆也没用了。
良列而成功了,自己确实记住了这个疯子。
“系统。”白靛躺着,他挣扎着坐起来,“继续下一个世界。”
系统沉默片刻,[您需要休息。]
白靛闭着眼睛,没有回话,他只是突然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系统没有回话,一只无形的手抚摸着白靛的脸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银白的发丝缠绕在他的小腿处。
向祈求主人疼爱的小狗。
不知等了多久,白靛只听到一阵欢快熟悉的声音,[宿主!我们完成任务了!接下来就要前往下个世界!]
白靛向四周望去,再也不见男人的身影,只有250的声音自顾自的响起。
[任务正在发送中……]
[请诞下皇室的血脉!]
—
“它回来了。”老者恭敬地向殿堂中间的男人弯腰汇报,“虫蛋也已经投放到正确的时空,只可惜,用虫蛋孕育出的虫子,只是单纯的复制品,没有完全解决问题。”
神父握紧手杖,他取下白色披风,银白的长发柔顺及地,额头中间是竖瞳。
他能够感受到,从自己身体分裂出的灵魂正在逐渐与自己融合。
来自良列而的不甘,挑衅与幼稚。
那些特别的情绪,正在慢慢的注入在他的体内。
良列而不想死,但他的灵魂本就是残缺的。
如果不是有虫母吊着让他活了这么久,他早就因为精神崩溃而死去。
神父能够感受到良列而的兴奋,他知道自己会死,于是让自己与虫母进行融合,甚至得到一个全新的称号——疯子。
“您让自己的灵魂碎片化作残缺的雄虫,但二代雄虫的精神力依旧是残缺的,它们无法成为载体,迎接虫母的归来。”
“以及,虫母无法接受过多的记忆,我认为,应当删除他上个世界的记忆,或者删除关于良列而的情感。”
微风吹过,教廷的窗户放射着五彩的光,老者沐浴在灯光下,他垂着脑袋,没有直视神父。
神父语气平淡,让人听不清他的感情。
“我会处理好。”
“这条时空失败了。”
神父转身,“那就开启另一条。”
“总有一个时空能够救下他。”
第038章买你
[诞下皇室的血脉。]
白靛再次睁开眼时,他正在破旧的小木屋,他的脑袋昏昏沉沉,坐了好一会才缓过神。
他撑在吱呀吱呀的木床上,木床摇摇欲坠。
[宿主~宿主~你没事吧?]
熟悉的吵闹声再度响起,白靛颤抖着齐整的睫毛睁开双眸。
引入眼帘的是破败的小屋,白靛撑着脑袋,上个世界的记忆还未消散,停留在他的脑中。
良列而死在他的面前,猝不及防,就这样死去,为什么?
白靛的手有节奏的敲在床板,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以良列而的心机,它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发现,除非,他本着赴死的心。
赴死,赴死,赴死,赴死……
白靛的脑中充斥着这两个字,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胡思乱想,过载的信息让他无法缓神。
[宿主?]
250着急的转悠,它在想着如何让白靛冷静下来时,它面前的屏幕变花,再也看不清白靛的模样。
白靛手撑住额头,他弯着身体,整个人咬着下唇,在止不住的颤抖,额头直冒着冷汗。
叮。
那些杂乱的情感被完全抚平,原本的奇怪的情绪淡然无存。
就像是被蒙上一层朦胧的细纱,白靛睁开双眸,眼里闪过茫然。
[宿主?你没事吧?]250气冲冲的说,[我怀疑它们给了我伪劣产品,我要投诉,已经卡了好多次。]
白靛被250叽叽喳喳的声音唤回神,他疑惑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嘶。”
总觉得有什么忘了。
“你不怕别人举报你是走后门进来的?”白靛毫不留情的问。
250的声音瞬间降低,[哎呀,宿主,你这次穿到哪了呀。]
它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本事惹笑白靛,他叉腰戏谑,“呀,好恶心。”
[嘤~]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变得更加信任250,白靛尝试想要回忆上个世界的发生的事,但就像站在旁观者的位置,冷漠的注视这一切。
算了。
反正也没有什么重要的。
白靛才发现他所在的地方是个破旧的木屋,阳光透过缝隙照射在他的身上,白靛用手遮住这抹阳光,才看清木屋的全貌。
这里除了简陋的桌椅,以及廉价的地毯,就没有别的家具。
白靛默默找了个墙角蹲好,忍不住吐槽250,“你就不能让我穿成个好点的身份?”
250弱弱回复,[宿主,我的能量很少,定位时空就耗费我很多力量了,嘤~]
白靛痛心疾首,“我要你何用?”
两人正掰扯中,木屋的门被人敲响,一下接着一下,仿佛很不耐烦。
像是来夺命的鬼魂。
白靛看着自己的腰间,又往床上摸去,他沉默片刻,“我的斧头呢?”
[哎呀,你也知道,宿主,重量叠加重量就等于两份……]
“说人话。”
[斧头太重,我带不过来。]
白靛冷笑几声,“你最好给我再给我找个新道具,不然你就等我死吧。”
白靛顺手抓起旁边椅子的一角,好在门上有链子,白靛推开门,露出一小处缝隙,他探出脑袋,差点没撞到来人的身上。
巡逻员态度恶劣,他手中握着信封,“菲白靛,你已经有一个月没交房费,限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瞥见原本破旧摇摇欲坠的房子里露出一个脑袋。
贴着头皮的寸头清爽,麦色的肌肤显出他身体健康。
在这肮脏的木屋中,突然冒出一股奇异的香味。
巡逻员狠狠咽下口水,口腔分泌出大量的唾沫,他很快便锁定香味的来源。
是从面前的,臭名昭著的懒汉身上传出的。
他是这一带出名的懒汉。
他每次赚了银币就大手大脚的挥霍,在自己的木屋里待上好几个月。
巡逻员皱了皱鼻子,他努力的嗅着空气中的奶味,他像只哈巴狗似的,伸长脖子。
白靛察觉到他奇怪的动作,以为他是犯病,反而更加警惕的退后几步。
巡逻员察觉到他的动作,自己身为高贵的巡逻员,居然被一个懒汉嫌弃?
这简直不可原谅!
巡逻员拿起手中的圆棍指向白靛,拍在摇摇欲坠的木门上,“快出来!”
白靛站在门口看巡逻员粗鲁的动作,他目瞪口呆,“你把我弄哪来了?这是他们的打招呼的方式吗?”
白靛的话音刚落,原本就摇摇欲坠的门终于坚持不住,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白靛盯着落在地面的木门,与高举圆棍的巡逻员面面相觑。
巡逻员也看清了木屋里的情况,强壮的男人裸着上半身,肌肉鼓起,胸肌发达,胸肌饱满完美,窄细有力的腰上系着一块单薄的棕褐色的布。
巡逻员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胸肌,没有错的,味道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白靛目光挪向地面,他缓缓开口,“这您得给钱吧。”
巡逻员脸色涨得通红,他吐出一句:“不知廉耻!”
白靛脑袋慢慢浮现一个问号,不是,他找人赔门怎么就不知廉耻了。
巡逻员满脑子都是蜜色的胸肌,大。奶,他第一反应是以为白靛用胸肌换钱。他嘴上骂着白靛不要脸,实际手上的动作一下没停,从口袋中掏出银币后,他才发现自己理解错了。
白靛墨黑的眼瞳中满是不解,但巡逻员掏钱的速度如此之快,又让他产生疑惑,以为是自己错怪巡逻员。
白靛伸出手想要接住银币,却没想到巡逻员恼羞成怒,又把银币收回去。
“诶,不是。”白靛踩着摇摇欲坠的木门出来,“你出尔反尔?”
“放屁。”巡逻员涨红着脸,没有成功摸到胸肌的他咬着牙,“你就是来讹我的。”
“啧,我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上居然有比你还奇葩的生物存在。”白靛感慨。
[嗯!!!]
白靛无视250的感叹号,他随口敷衍250,“夸你比他聪明呢。”
[哎呀,其实还好啦,我还没那么聪明。]
巡逻员没压制住自己的声音,他的音量在整个贫民窟都如此的明显突兀,甚至引起路过的众人的注意。
巡逻长没想到竟然贫民窟竟然会惊扰皇子,他谄媚的冲皇子弯腰,“我现在就去将他们拉下去。”
巡逻长冲着旁边的人使眼色。
马上的男人反而起了兴趣,他慢条斯理的抬手,“不,我想看看。”
他骑在高大的白马,受到巡逻队拥护,塞地斯只是在旁边听了一会,就知道这两个蝼蚁是在为几枚银币争执,顿时觉得无趣,正当他要离开时,他的余光瞥见白靛。
高大的男人在面对巡逻员的胡搅蛮缠时,却没有发怒,只是以平淡的态度对着巡逻员。
塞地斯舔了舔虎牙,他眯起金黄色的眼眸,像极了刚苏醒的雄狮。
他的毫无遮拦的目光引起白靛的注意,他抬起眼睛,迎着塞地斯的目光看去。
最瞩目的莫过于他的一头金发,张扬热烈,十二节触角在发丝间清晰可见,他手握马鞭,高傲的看向白靛。
“说说,你们到底是怎么起的争执?”塞地斯懒洋洋的歪着脑袋,触角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
白靛先开口,“他弄坏我木屋的门,我让他赔钱。”
白靛实在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居然还把别的……虫引过来。
而且,白靛表面镇定,实际上却已经做好逃走的准备。
“是这样吗?”塞地斯的居高临下的看,他敏锐的嗅觉让他闻到一股清甜的香味。
圆润的胸肌猝不及防的就闯入他的视野中,形状完美,恐怕一只手还不能全部包裹。
“我,我……”巡逻员急中生智,他跪在地上,“是他勾。引我,他想用身体抵押房费。”
巡逻员颠倒黑白的本事让白靛目瞪口呆,“神经病!”
白靛忍不住骂出声。
“我坦坦荡荡,什么也没干。”白靛挺着胸,他完全不畏惧巡逻员的话。
他一挺胸,胸肌就更为明显,几乎在在空气中晃荡。
塞地斯把这幅春光尽收眼底,他的虎牙蠢蠢欲动,想要咬上去,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咬上一口。
“你说他勾引你?”
塞地斯不屑的嗤笑,他将巡逻员从头到尾扫视一眼,“你也配吗?”
他举起马鞭,带着勾刺的马鞭划破空气,在巡逻员的身上留下血痕,伴随而来的还有巡逻员的哀嚎。
白靛默默挪开眼,“我跟你讲,我要是被抽了,你就等着吧。”
[宿主!你不能怪我啊,哼哼哼。]
直到巡逻员在地上翻滚得连力气都没有了的时候,塞地斯才停下手中的动作,他高傲的用眸子睥睨的看向白靛。
“至于你。”
塞地斯从马上下来,他的金眸冷漠矜傲,银币在指尖,他同这个高大的男人对视,指尖落在男人的胸肌上。
冰凉的触感让白靛忍不住想挥拳锤过去,但当他看到围在周边的巡逻队时,他忍住了。
白靛生硬的扯着笑,不能拒绝,忍着。
这虫最好别落到他的手里。
手下的肌肤富有弹性,他的指尖几乎要陷入在胸肌中,银币随着他手中的动作最后落在他的胸肌间的缝隙中。
他松开手,银币竟被夹在其中。
塞地斯吹了个口哨,他冲白靛恶劣的笑着,露出两个虎牙,“一枚银币的价钱,刚好。”
嘴上说的是木门,实际上确实在盯着白靛的脸说。
仿佛在用一枚银币衡量他的价钱。
[啊啊啊啊!他好坏啊,竟然用一枚银币羞辱你!宿主,回击过去,用你的拳头把他狠狠打在地上!居然敢欺负虫母!坏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250义愤填膺,恨不得冲上去替白靛打塞地斯一顿。
白靛看着离开的塞地斯,他陷入沉思,“你说,给他摸一把就有一银币,给他多摸几下,我岂不是就成富豪了?”
[宿主!]250气得在地上打滚,[你这个颜狗,你就是看上他的脸了。]
“嘿嘿。”
[不准嘿嘿!]
“殿下,刚才那人是贫民窟的懒汉。”巡逻长眼珠子一转,“据说他快要付不起房费,您也知道,外面……危险,等他付不起房费时就要被赶出去。”
“当然,他要是能找到一个新的工作,您看,您还缺一个马夫,是的,贴身马夫。”
塞地斯似笑非笑的看着巡逻长,巡逻长的额头直冒冷汗,他的腰一直弯着。
等待最后的宣判。
塞地斯什么也没说,带领皇室的亲卫们离开。
巡逻长差点瘫软在地,还是别的巡逻员扶住他才堪堪站稳。
旁边的巡逻员不解的问,“您为什么要让,他去?”
谁不知道在殿下身边做事,就不用愁被赶出主城。
这么好的差事,巡逻长居然要给一个,贫民窟的虫。
巡逻长什么也没说,想到自己将白靛送到殿下的身边,他突然觉得心里一痛。
不行。
他摇摇头,自己在想什么,居然想着,和殿下抢虫。
他疯了。
白靛拿着用胸肌换来,不,用门换来的银币,银币还没捂热,就看见木屋旁站着一个巡逻员,他手里还拿着一张记录表。
“您的房费,两银币,损坏皇室财产,罚款三银币,总计五银币。”
他公事公办,“请问您有什么疑问吗?”
白靛看着自己一贫如洗的木屋,又看着自己手中仅存的银币,他咽下口水,艰难的开口。
“没付钱会怎么样。”
“赶出去,然后,死路一条。”
送走巡逻员和自己的银币,白靛咬着牙,把地上的木门扶起来,他用脚一踹,让木门强行安好,勉强可以用。
白靛按着太阳穴,他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同250商量,“给我个道具?你不给我道具,我怎么活?”
[宿主,你放心吧!每个世界我都会给你道具的,上个世界是万物的源泉,那么这个世界就是用来检验真假的小圆球!]
“检验真假?”白靛眼睛一亮,听这话,更像是能辨别人说话真假的玩意,他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行,给我。”
[真假辨认球:将它塞入体内,交。配后取出,红色即是皇室血脉,蓝色即为假的皇族。]
“当年怎么就没把你抓了呢?”
[啊?]
“扫口”
第039章迷药
白靛重新把信息整理一遍,意思是他需要诞下皇室的虫蛋,但这种道具的存在,说明皇室中的成员中,可能大部分身份都是假的。
白靛双手撑着脑袋,他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也没办法做到,“你这道具,不就是让我把皇室的虫全部都试一次?”
白靛的手在空中无措的挥了挥,“啧,不是,虽然我确实喜欢男人,但是,几个!而且你看我这身份怎么接近他们?”
250支支吾吾,[我也不知道哇。]
250忍不住抱头痛哭,[宿主,我好没用哇。]
白靛:“你没用也不是一天两天。”
他懒得搭理在地上来回打滚的250,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赚到银币,至少能把房费付了。
白靛想到巡逻员同自己说的话,出城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城外有什么?
白靛把小木屋里的一切翻了个脚朝天,只有一块被啃了一半的大饼。
白靛嫌弃的把饼丢在一边,看来他得出去一趟。
白靛把嵌在墙壁的门搬开,甩了甩发酸的手臂,自然的出来。
贫民窟的木屋几乎都是破旧的,一个接着一个,甚至还有人只在外面撑着块布,把被子什么的都堆起来,睡在里面。
白靛皱着眉,用手臂遮住自己的鼻子,在这些堆积的布料和垃圾中,在向外散发着恶臭。
瘦骨嶙峋的贫民身上都裹着和白靛一样的棕色布料。
他瞥了眼厚实的城墙,都有巡逻员监守,没有虫能从这里逃出去。
白靛把大概的样子都记在心里。
贫民窟在城中的角落,这里肮脏,恶心,想要从这里出去,需要经过巡逻员的重重搜查,确认没有携带危险物品。
白靛停住脚步,他的手搭在嘴唇上,如果要去皇室的话,就需要找个身份混进去。
把周边环境摸得差不多后,白靛摸着已经饿瘪的肚子,长叹口气。
现在没有银币,他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也就没注意到自己在贫民窟有多么的诱人。
只有块棕褐色的布环绕在腰间,随着行走的动作在□□动摇。
两侧紧实的腿肉在布料间若隐若现,只有一根细线挂在胯骨,平坦的腹部绑着铃铛,伴随着走路的姿势不断作响。
那些贪婪的目光搜刮着他身上的每一处肌肤,他们的脑袋跟着白靛的动作一块动,几乎想要把脑袋塞到布料底下,去看完整的景色。
藏在暗处的几个混混互相对视,装作无意的站起来,有的虫想要提醒白靛,却被他们用眼睛瞪回去,威胁他们。
[宿主!有虫跟在你后面。]
白靛皱着眉,他已经走到木屋前,况且他对这里都不太熟悉,贸然撒腿跑的话,反而会被困在贫民窟。
正当他纠结时,肩膀上搭上一只手,白靛惊讶的回头,就看见白天的巡逻长再次回来,他一改白天的谄媚,狠厉的瞄了眼后面的混混。
巡逻队负责城中的安全与纪律,哪怕他们是贫民窟的地头蛇,依旧不敢和巡逻队硬碰硬。
跟着的虫子被解决后,巡逻长想替白靛打开门,结果因为被镶嵌得太里面,巡逻员第一时间竟没把它拔出来。
白靛就在后面看着,他咬着牙,硬生生拽着门,没想到一个用力,门竟然被扯掉一半,木屑在止不住的向下掉。
沉默,良久的沉默后,白靛伸出手递到他的面前。
“两枚银币。”
巡逻长被他的举止气笑,他本想拿出一袋银币,但想到皇子要他,他又克制自己的动作。
“你知道我是谁吗?”巡逻长故作凶巴巴的看他,“你敢向我要钱?”
“你就不信我把你丢出城?”
白靛还在心疼自己的破门,他捏着自己的门,“你找我有什么事?”
白靛直截了当,他不认为自己目前的身份,能够让巡逻长亲自过来找他。
巡逻长同他的身高差不多,他看到白靛的胸肌,那里又挺又圆润,巡逻长自然而然就想到今天那里夹着的银币。
他指尖夹着一封信,巡逻长内心挣扎,最后还是不敢。
他暗自苦笑,把手中的信递到白靛的手中。
“新工作。”巡逻长不愿在这多待,白靛的身上似乎有某种魔力,能够吸引他,“可以让你再这里活下去。”
白靛接过信,他满脸疑惑,“给我的?”
巡逻长轻咳一声,他没多说,“在塞地斯殿下身边做马夫,别惹殿下生气。”
巡逻长只匆匆留下这句话,就要离开,他怕自己再留在这里,会做出什么不能预料的事。
比如,做出什么把他藏起来的事。
白靛望着巡逻长远去的背影,他耸了耸肩,“奇怪。”
[宿主!宿主!快拆开来给我看看!]
250兴致勃勃,它左扭扭,右扭扭。
白靛好奇的把信打开,信上的字虽然陌生,但白靛也能够认清楚。
“没什么,就是让我去给皇室的殿下做马夫。”
白靛用手指叩着桌面,“我觉得这塞地斯很有可能就是。”
“我感觉他眼睛都快挂在脑袋顶上。”
“把道具拿出来。”
[唔……好,你不要生气哦。]250小心翼翼的把小圆球调出来,白靛把圆球捧在手心,触碰到肌肤的一瞬,小圆球突然猛得震动,将他的右手震得发麻。
白靛差点没把圆球扔出去,他一言难尽,“你说……让我把这玩意塞进去,会死的!”
“靠。”
白靛咽下口水,他脸色难看,“而且你觉得我真的能够让他们……和我上。床,以此怀上他们的虫蛋吗?”
面对这个问题,250斩钉截铁,[当然!宿主!你要自信,你可是虫母,虫母能够吸引所有的虫子!]
白靛回想起见到的金发男人,他倒吸口冷气,“我觉得有点悬。”
毕竟这虫看起来不太好接近。
一人一统商量半天,最后得出结论,还是可以去那里。
毕竟,这可能是白靛唯一一次接近皇室的机会。
—
“老大,你确定还要去吗?”被称为老大的混混并没有真的走,他看巡逻长从木屋离开后,搓了搓手,狠狠道:“怕什么,你看到那屁股没,又大又圆。”
“我就说他不去做工,也能活下来,感情是个卖身的……”
最后两个字混混说的轻,但又带着点不明的意味。
“我们过去,就尝一口,就一口,他肯定不敢说出去。”
……
混混的话融化在夜色中。
等贫民窟陷入黑暗中,周围一片安静,他们蹑手蹑脚来到白靛的木屋前,木屋历经风雨,早就不堪一击。
就连木门也是,还没等混混动手,门倒是先掉在地上,掀起一阵灰尘。
吓得混混手一抖,以为会吵醒白靛,却没想到白靛只是翻了个身,在睡梦中睡得安稳。
混混小心翼翼绕开门,进来的混混足足有五个,很快便把木屋堵得严严实实。
白靛面对着他们侧躺着,手臂放在胸前,夹着胸肌,那处明显深邃的沟壑,几乎能把虫的手心陷入在里面。
几个混混看着眼睛都要瞪出来。
靠。
那处肯定是被虫咬出来的,不然肯定不会那么大。
有混混已经迫不及待上前,他的肩膀却搭上一只手,他以为是老大,刚想解释自己的刚才鬼迷心窍的行为,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胸膛就被一只手穿过,没等发出哀嚎,他就被发达的口器完全吞进去。
“嗝~”
老大还在欣赏美人,就听见旁边的小弟在打嗝,他差点被吓了一跳。
“靠。”老大摸摸自己的胸膛,“你,你过去试试。”
老大把手中的迷药递到“小弟”的手中,“喂给他吃。”
毕竟,白靛今晚可是要伺候他们兄弟五人。
等“小弟”接过迷药时,老大突然发觉,诶,小弟怎么矮了一个脑袋。
“小弟”缓缓接近床上的白靛,这虫穷得连被子都没有,他睡姿豪放,曲着一条腿,腰上用来遮挡的布完全坠到腰,铃铛恰好抵在肚脐。
“小弟”当着混混的面把迷药给白靛喂下去,白靛的先是皱了皱眉,迷药很快发作,他的呼吸平缓,陷入深度睡眠中。
他用纤细的手指拨弄白靛腰部的铃铛,阵阵铃铛的响声在木屋内回荡,引起混混们心中的欲。望。
老大已经忍不住解腰带,他口干舌燥,“快让开!”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同木床上的白靛交。配,同这个看起来就不老实的虫。
他的手刚伸出去,就被纤细白皙的手指挡住。
被坏了好事的老大心中浮起怒火,他瞪着面前的小弟,“我是老大,等我用完,再给你们,大家都有份。”
面前的“小弟”沉默不言,过了很久,一阵风从木屋的缺口吹来,把“小弟”的斗篷吹掉,借着月光,在场的混混都看见了那头金黄的蓬松的发丝。
呈现水母样式的头发中有着十二节的触角,少年红唇勾起,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
他的脸精致到让人不敢直视,更像是传说中的虫。
他歪着脑袋,啪嗒一声,老大的手被完全折断。
索南多眯着眼睛,他轻笑:“抱歉,可是我想独占。”
第040章哥哥
老大眼见自己的手臂逐渐发黑,毒素顺着手臂不断向上延伸,他惊恐的睁大眼睛,但更让他害怕的是少年的一头金发,
只有皇室才会有的金发。
在场的混混吓得瘫软在地,少年赤足踩在地面,洁白的长袍白皙,不染污浊,金色短发披散在肩头。
落在混混眼中,只觉得面前的索南多是恶魔。
皇室在城中享有无上的权力,他们恶毒,暴虐。
有混混忍不住,他惊吓得浑身颤抖,身子一抖,大喊大叫起来。
“啊—”他的声音被堵在喉咙中,索南多的体型在混混之间更为小,他轻笑,把食指抵在自己的唇上。
“嘘。”
“不要吵他睡觉。”
滋啦。
血液飞溅到墙面,剩下的混混吓得浑身颤抖,只见被索南多捂住嘴的混混瞪大眼睛,直直倒在地面。
他的下半张脸的皮肤被完全扯开,露出里面的血肉。
“啊——”
木屋旁的贫民有虫听见这里的动静,但他们都明白,贫民窟里发生的事,最好别去管,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整个木屋变得干干净净,地面上连一点灰尘都不存在,唯独不同的事,那几只虫子消失得一干二净,看不见虫影。
索南多舔舐着嘴边的血,猩红的唇上的血液被他完全吃掉。
“难吃。”
索南多点评完这些混混的血液,他嗤笑一声,耳边的碎发随着风晃动。
他垂下眼眸,紊乱的精神力让他快要撑不住。
索南多从皇宫逃离,一旦被他的“亲人”发现他的现状,他就会死在皇宫。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发现自己来到贫民窟,而这里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索南多平时最厌恶贫民窟,但他却被这里的香味深深吸引。
躺在木床上的虫子可口诱人,他的体温很高,只是待在它的身边都感觉要融化。
索南多慢条斯理的把手心的血液擦干净,木床上的白靛体型比他大了一圈。
索南多弯着腰,脸颊边那柔顺的发丝跟着一块落下去。
他的手指顺着白靛的锁骨一路向下,身体的温度在吸引他,他情不自禁的低着头,把自己的脸全部埋在白靛的胸肌里。
好热。
好舒服,好温暖。
来自白靛的怀抱让他紊乱的精神力得到缓解,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他像个孩子一样,咬住一边的胸肌,让白靛把自己完全环绕在怀里。
混混给的迷药并没有太大的用处,白靛只是比往常睡得要更沉,他醒来的时候,胸前湿漉漉,以及一边被冰冷包裹。
白靛半睡半醒,怀里的东西体型过小,他下意识的以为是抱枕,把一条健壮的大腿搭在“抱枕”的腰上,把他往胸前塞。
白靛拧着两条墨眉,他怎么觉得抱枕的温度这么低。
怀里的“抱枕”被蹂躏的发丝凌乱,他艰难的从丰满的胸肌里伸出一个脑袋。
白靛一低脑袋,就瞧见自己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少年,少年脸盘小,看着年龄不大。
红唇上覆着层水膜,金发璀璨夺目,少年整个身体被白靛固定在怀里。
“250。”白靛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你说我是又做梦了吗?”
白靛被索南多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用手把索南多推下床。
[啊啊啊啊,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250怒气冲冲,[宿主!你又背着我去找虫!你偷藏虫!]
“啪嗒——”
被推下床的少年眼泪在啪嗒啪嗒的掉,他的手腕撑在地面,抬着眼看向白靛。
白靛被那双含着泪水的金眸盯着,他沉默片刻,突然觉得有点心虚。
“不对。”白靛搓了把自己的寸头,“你是怎么上来的?”
“你谁?”
“索南多。”索南多自觉从地上起来,他将自己的手伸到白靛的面前,“好痛。”
他的手腕红了一圈,是在睡觉的时候被白靛捏红的。
“抱歉。”白靛顺着回了一句,他顿了会,伸出手拦住凑近的索南多,“但是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是怎么进来的?”
索南多的金眸空洞,深色的胸肌上还残留他留下的牙印,他回神,“有虫跟着你,我把你救下来。”
“我很痛。”索南多用心触碰自己的太阳穴,他认真的同白靛对视,“你可以帮我揉揉吗?”
“哥哥。”
白靛怔愣,面前的少年的金眸中倒印着他的身影,只装着自己。
少年的脸太过于精致,鼻梁高挺,五官深邃,带着异域色彩,他的容貌像是一副浓墨艳彩的画。
红唇饱满,点缀唇珠。
等到白靛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把少年的手放在手心,轻轻的揉着。
索南多单手撑在木床,认真的注视着白靛,他只知道这是贫民窟的虫子,本来应该是肮脏的,自己永远不会去触碰的虫子。
但是,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虫子。
脸部线条流畅坚毅,上面的疤痕为他平添几分男人味,寸头把他饱满的额头露出来。
索南多屏住呼吸,生怕惊扰面前的,美人。
粗糙的手非但没把红痕消除,反而把索南多的大半个手臂搓红了。
白靛心虚的挪开眼,他纯粹是被那声哥哥喊得鬼迷心窍。
“你说昨晚有虫跟着我?”白靛想起正事,他第一反应是巡逻长,但又很快否认这个想法,250强调过,他是这个世界的唯一,所以,菲白靛只是他在这个世界借用的名字。
也不存在以前惹到什么虫。
“嗯。”
索南多垂着眼眸一直没说话,白靛满脸疑惑,正要问他话时,索南多突然换了个表情,他推着白靛的肩膀,手顺着腰向下,勾住白靛胯骨上的声音,用手指轻轻一卷。
“他们说你,这里很翘。”
白靛腰上的棕褐色的布脱落,比外露的肌肤颜色更浅,有一道明显的分界线,索南多用手指戳了戳白靛的臀。
“他们说,你会跟雄虫上。床,说你会吃掉雄虫,他们说用几个银币就能买下你……”
索南多的声音空灵,他复述着从混混那里听来的话,越说,白靛身体越燥热,他赶紧把索南多的嘴捂住,把他接下来的话堵住。
“放屁。”
白靛忍不住痛骂那群满嘴胡话的混混们,他拎着索南多的后颈,把他从自己身上扯下来。
“好了。”看来这里不能待了,贫民窟里太乱了,白靛想起巡逻长送来的那封信,马夫吗?
“谢谢你救了我。”
白靛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随着他刚才的动作,腰上的那块棕褐色的布早就随着动作滑落。
白靛看布滑落,还没动手整理,索南多先他一步把绳子系好。
“哥哥好漂亮。”
“可以亲一口吗?”索南多没得到白靛的同意,就伸出舌头去舔白靛的胯骨。
白靛的五指陷入在他的金发中,他垂着眼眸,一言不发,却也没有把少年推开。
[宿主?]250不解,[你不怕他是坏虫吗?]
白靛轻笑,他眼中一片清晰,“你不觉得这头金发很眼熟吗?”
他在贫民窟里转了一圈,贫民和巡逻队之间没有一个是金发的。
除了被称为皇子的那位。
[嗯?]250没反应过来,它倒吸一口凉气,[宿主,你不会是看上他那头金发了吧?嘶,你也不是不可以染哦。]
白靛懒得搭理人工智障。
索南多的身份肯定不简单,保不准和皇室有关系。
只是,白靛又认真的将索南多从头到尾扫视一遍,未免也太矮了一点,瘦胳膊瘦腿的。
冰凉的金币贴在他的肌肤上,白靛还没反应过来,索南多就用手推着金币,直到完全看不见。
索南多歪着脑袋,“给哥哥的。”
“想和哥哥上。床。”索南多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在白靛的身边,他能够更轻松,精神力也得到舒缓。
他凭借本能,想要再多接近白靛。
“可以吗?”
索南多真诚发问,他见白靛无动于衷,宽大的袖子一抖,从里面掉落不少的金币。
“都可以给哥哥。”
[宿主!你不会真能把这些东西都吞下吧。]250感慨,给白靛竖大拇指,[你绝对是我带过的宿主里,最厉害的。]
“谢谢哦,但我并不是很想要这样的夸奖。”
白靛皮笑肉不笑,在这样破旧的木屋里,两人身上的布料材质以及肤色体型,更让两人的关系显得不正常。
就像买客与商品。
即便索南多说出这么冒昧的话,但白靛依旧没有过多责怪他,他只是皱着眉,“把从那些虫子那里听来的话都忘掉。”
索南多虽然不理解,但既然是哥哥说的话,他都会照做的。
“好。”
他乖巧的举起一只手表示答应。
白靛把金币拿出来,上面湿漉漉的,面对着索南多纯洁的目光,他轻咳一声,用布料把它擦拭干净。
白靛从木床上下来,他环顾四周,和睡前的布局并没有区别,“那些混混呢……”
“菲白靛。”
巡逻长从外面走进来,“快点,今天你要去殿下那里!”
“殿下?”
一道疑惑的声音传出,“哥哥是要跟谁上。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