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上下都有些忧心忡忡的,唯独颜子苒并无任何情绪波动。
她知晓,这一次进宫,太后可能会给她一个下马威,但绝对不会在这时候弄死她。
只要不死,她就没什么好怕的。
至于太后会如何刁难她,她想再多也没用,肯定是避不过去的,不如坦然受之。
次日一早,她便乘坐着马车,随着江政、江珣来到皇宫外。
江家父子俩等着准备进宫参与朝会,而颜子苒则去了一旁的偏门,等到了时辰后,从偏门进了皇宫。
这次来引领颜子苒的,依旧是太后身边的嬷嬷,一双凌厉的吊角眼,走在前面都不跟颜子苒多做交流。
颜子苒跟着她来到了太后娘娘的寝宫后,就在外面候着。
陈嬷嬷说是皇后及其他妃嫔,皇子公主正在给太后娘娘请安,得要等上一等。
结果这一等,就是半天,直到晌午时分,她还站在殿外一处空地旁候着。
好在冬日的阳光不怎么晒人,就是腿脚有些酸胀,而且肚子也空空的。
她知晓,这些都是太后给她的下马威。
太后不敢把事情做得太过分,但又要让颜子苒难受,这是最简单的做法。
不过,颜子苒可不会傻乎乎地一直站着,腿酸的时候就在旁边的走廊边上蹲一会儿,一有人来就站好。
哪怕有人看到了,对颜子苒指指点点,她也不在乎。
大约是许太后用过午膳后,小憩了片刻醒来,这才传唤了颜子苒。
颜子苒跟着陈嬷嬷进了太后的寝宫,再一次看到了端坐在最上方的许太后。
她依照之前练习过的仪礼,给许太后行礼。
“颜子苒,你可知罪?”许太后沉声喝道。
颜子苒没想到许太后一来就问罪,一时间也是懵了。
“民女不知,还请太后娘娘示下。”
许太后冷哼一声,停顿了片刻,这才缓缓问道:“昨日你可是去了镇北侯府?”
“是!”颜子苒垂首蹙眉,不知道许太后这是要从什么地方出招,只能暗暗防备。
“镇北侯夫人,因你们去了一趟,如今气得呕血,命悬一线,你还不知罪?”许太后冷声呵斥。
颜子苒抬眸望了太后一眼:“回禀太后娘娘,我们为何要气镇北侯夫人?江家与徐家素来没有恩怨,我更是不敢激怒镇北侯夫人,着实没有谋害镇北侯夫人的心思,还望太后娘娘明鉴。”
“那镇北侯夫人明明就是在你们拜访之际气得吐血的,你还不承认?”陈嬷嬷替太后呵斥指责颜子苒。
“依嬷嬷所言,那民女今日来到太后寝宫,若是磕磕碰碰受了伤,难道还是太后娘娘谋害的结果?”
颜子苒一声反问,让陈嬷嬷无言反驳。
太后身边的仆妇都偃旗息鼓,不敢强出头,免得说错话惹上麻烦。
许太后眯着眼,冷冷地打量着颜子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