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嬷嬷告诉我,叫我不要怕,只要我咬死了姜氏嫡女的身份,太子便挑不出我的错处。
或者说,他不能挑。
宋琢虽为太子,却非中宫嫡出,储君的位置坐得摇摇欲坠,若非恰逢姜氏凤女预言,得陛下赐婚,怕是此刻早已从太子之位跌落。
如今他亲口唤我太子妃。
不过是因为他需要一个姜婉。
一个不论真假,能活在东宫里的凤女。
庆幸之余,我又想到了阿婉,她若是知道了太子今日的抉择,还会那样满心期待的想嫁给他吗?
幸而,那晚的闹剧并没有传扬出去。
宋琢表面功夫做得十足,我被婢女们七手八脚的扶回承恩殿,他着人送了许多伤药来,饶是我见识浅薄,也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极为稀少名贵的。
婢女梧桐劝慰我道:「娘娘您别太忧心,殿下定是为了临沂叛军一事心生烦恼,殿下最珍视娘娘了,等过了这阵儿,殿下定会像您待字闺中时一般对您好的。」
宋琢如何待我,不重要。
只要他肯承认我太子妃的身份就够了。
高处不胜寒,宋琢比任何人都更懂得顾全大局。
新婚夜后,他未曾亏待过我分毫,蜀州的锦缎,漠北的狐裘,云城的玉石,流水一般送进承恩殿。
宋琢给足了我太子妃的体面。
除了他不再踏足承恩殿,除了殿里的绿梅全被换下,除了那方能映出月亮的池子被填平……
哪怕身不由己,他也要守着对阿婉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