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莹翻开通讯录，指了指上面一串数字。

“我很久没打过这个电话了。”

牧生接了过去，目光在本子上扫了一眼。

心里暗叹，不得不说，苏莹不恋爱脑的时候，还算是个办事有条理的人。

这一点，从通讯录里按地区、功能整齐排列好的电话号码，便可以看得出来。

“那我联系看看。”

牧生拿着通讯录，转身在屋内找了张空桌子坐下。

苏莹见他还赖在办公室里不离开，紧张地扶了扶眼镜，不太自在地抓了抓桌上的小说封面。

牧生在她斜对面的桌子坐下，拿出手机，按下了她刚刚所指的那个号码。

“嘟、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声响。

牧生拿着手机，一直等到响声结束，都没有等到电话那头有人接听。

他皱着眉，将目光落回到面前的本子上。

手指从本子上划过，落在了那串数字旁边，备注着“罗上市”三个字下方。

罗上市和西城一样属于沿海城市。

不过，和交通方面相对比较闭塞的西城不同，罗上市因为修建了一条跨海大桥，而成为了这片区域经济最为发达的一个城市。

牧生想到这里，抬头看了苏莹一眼。

见她别别扭扭，根本没敢抬头往他这边看，便继续翻动本子，将指尖划到另一个标注着“罗上市”的电话号码上面。

牧生按下了电话号码。

手机那头同样连续响了好久，迟迟没有人接听。

牧生越发觉得情况不妙，赶紧翻动本子，又找出了几个位于“罗上市”的号码。

结果当然一样，每一个号码拨过去，都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难道说……

整个罗上市，都没有人？

这个想法刚从牧生的脑海里冒出，他便感觉到后背升起一阵凉意。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座空荡荡的鬼城。

而这些电话号码的主人，全部都早已不在人间。

他猜对了吗？

会不会在不久的将来，西城也会变得和它一样？

他想到了覆盖在街面上的海水，想到了广播里的危险提示，还想到了腐烂的“行尸走肉”……

他的额头不觉间冒出了冷汗。

合上本子站起来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到了桌上的笔筒。

“啪”的一声，把苏莹惊得抬起了头。

“怎……怎么了吗？”

牧生努力扯了扯嘴角，想先维持住现在的局面。

但下一秒，当他看到苏莹紧抓在手中的小说封面时，脸上的表情，却又再次不受控制地僵住。

“又……又怎么了吗？”

苏莹紧张地想把小说藏到身后。

却见牧生大步走了过去，在她之前，将书本按在了桌上。

“《农家娘子神秘夫》

《傅少和他的落跑甜心》

《总裁别追，夫人已经再婚了》……”

苏莹听到牧生把她书柜里一本本小说的名字念出来，羞得想要当场给自己挖个地洞埋进去。

“别……别念……”

她以为牧生在故意取笑她，但是说完抬头，看到的却是牧生无比认真的脸。

这让她不由有些愣住。

“都是旧书。

你有多久没有买过新书了？”

苏莹觉得他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

但看到他这么严肃的样子，又不敢敷衍回答。

“买书……我……我一直都有买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