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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完全自治,有自己的法律、自己的国庆日、自主发行的纸币,自己的佩宝石军刀的制服、金穗装饰的军服,以及仿照他之前那些总督的插着孔雀尾翎装饰的旧式三角帽,主啊,他们真是粗野鲁莽又感情用事,他们未经许可就由大门闯入总统府,因为祖国是每个人的祖国,将军阁下,我们就是为了这个才甘愿牺牲性命的,他们在节日宴会厅中安营扎寨,带着各自的女眷和农场动物,这些动物是以和平贡品之名从各处征收而来,以保证自己永远有的可吃,他们雇来野蛮的卫队,这些人不穿军靴,只用碎烂布头裹着双脚,几乎不会讲西班牙语,却是设置陷阱的高手,操起武器来娴熟而凶残,他们使总统府看起来像吉卜赛人的营寨,主啊,它有一种浓浓的河水涨潮的味道,高层官员已将共和国国有的家具都搬进了各自的庄园,他们在多米诺骨牌桌上用政府特权下注,对他的母亲本蒂希翁·阿尔瓦拉多的哀求无动于衷,她一刻不停地收拾着集市上不绝的垃圾,尝试着在灾乱中规整出哪怕一点秩序,因为在自由派无可逆转地堕落时,她是唯一一个试图挽回局面的人,只有她看到总统府在那些该死的浑蛋手中腐化时,试图用扫帚将他们赶走,她看到他们为最高司令部的席位在牌局上明争暗斗,看到他们在钢琴后面做着鸡奸的勾当,尽管她发出了警告,却仍旧看到他们往雪花石膏细颈瓶中大便,主啊,那不是可移动式马桶,而是从潘泰莱里亚的海中捞上来的细颈瓶,但他们坚称那是富人的便壶,主啊,没有任何凡人之力能说服他们,也没有任何神力能阻止阿德里亚诺·古斯曼将军来参加我的掌权十周年的外交庆典,尽管他出现在舞会大厅时没有任何人能料想到等待我们的是什么,他身穿特地为这个场合挑选的寒酸的白色亚麻制服,像他以军人之名对我保证的那样没佩武器,只由法国逃犯组成的卫队作陪,这些犯人都是平民打扮,肩上还扛着卡宴的火鹤花,他向大使和部长们行礼以请求许可,然后把花一支一支发给他们的夫人,他这诡异的绅士举动,全因为他雇来的法国人曾告诉他在凡尔赛宫这么做很得体,随后他在角落里坐定,认真看着人们的舞姿并点头称赞,非常好,他说,这些漂亮大方的欧洲年轻人跳得很好,各有各的特色,但安乐椅上的他被忘记了,只有我察觉到他每呷一口,都有一位副官会上前将香槟酒杯满上,几小时过去,他变得比平时更加紧张,面色更透着血红,每回压下去的气嗝直向上反涌到眼睛时,他都解开被汗水浸透的军服的一颗扣子,同时困乏地小声哼哼着,母亲啊,曲间的停顿中,他突然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把军服上的